而原本的胆怯在看到上虞眼底那抹心疼的柔光时顷刻烟消云散,一下子扑进她怀里,却又因碰到了身上的伤而疼的呻吟。
“哪儿伤了?”上虞慌乱的想察看她的伤口,奈何怀里人抱自己抱的极紧,她因紧张喘息变得急促,干咽了下极慢极轻的收拢了手臂。
只是虚挨着她的背,生怕会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口。
仅刚挨上的那一刹那,摸到那粗糙布料下单薄紧实脊背的触感,上虞心里已不可抑製的狂跳,紧张的恍惚起来。
“鹤儿?”
焦急的再次问询,却仍得不到回答。
便隻好任她抱着,轻轻摸着她的头。
她从未想过会这般重逢,从未想过她珍视的白鹤神君会如此狼狈的出现在她眼前。
这么美丽娇柔的姑娘,哪个混帐东西忍心将她伤成这样!
怀里人的泪打湿了她的衣衫,她轻轻哄道“你可是还未曾用饭?我先带你去用饭可好?”
见白鹤小狗一样点了点藏在自己怀里的头,虽凌乱却毛茸茸的脑袋真像隻西域皇宫里体型不大的棕色卷毛犬。
见她抬起头来哭红的眼,心疼的为她擦着脸上的泪,柔声调笑“怎的就这般爱哭,掉的泪都能浇花了。”
理了理她的长发,浅笑着牵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营帐去。
外间守卫站的笔直,目不斜视,不发一言,可心底的八卦之火都在熊熊燃烧。
白鹤像被上虞领回家的野狗,乖乖的坐在木凳上一动不动。
见此上虞心疼的厉害却又因白鹤不开口陷入茫然的焦急里,她也不强逼白鹤,只是蹲在她面前轻轻道“乖,让我看看你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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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点点头,站起身来解开了身上的衣衫,全身几乎都被裹着,一层层白布上沾染着血迹,看不出来到底何处有伤,可看血迹约莫是遍体鳞伤。
尤其是背上一片殷红,她庆幸刚刚不曾抱她。
找来了一套自己的常服给她换上,绸布总比军服粗糙的粗布舒服。
看白鹤委委屈屈的端坐只看着她却不说话,上虞也不再多问,只是拿来木梳站在白鹤身旁为她梳着发。
手心里的卷发虽杂乱,可摸着也是柔韧,梳顺后便又重新恢復了往日的风情,看她穿着自己的玄色窄袖交领百褶袍,无端多了股杀伐之气。
拿了根发带为她把发扎高,倒也没了野狗那般的狼狈。
恰好温热的饭食端来,思虑她身上伤太多,还是不动的好,便直接伸手端过碗来喂她。
看着碗里肥腻腻的肉片与大片的菜叶,上虞解释着“军中的伙食不算精致,你凑合先吃一些。”
说着挑了看起来还算不错的烧鱼喂到她嘴边,白鹤却不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