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色渐暗,她不曾开门便又出去找人。
又是这般冷战着,上虞又不见了……
她咬牙在街上找了一圈,又挨个问过还开着门的店铺与酒楼,她也同样打听到了迟皎的身份。
若再找不到她也隻得去王府去找。
心里再无其它计较,隻想着能找到上虞就好,心里的急切驱使着她已怕的麻木的身躯,像一个傀儡只知道不停的抬腿往前找。
夜全然暗了下来,点点灯火照不清路,白鹤踏进了最后一家酒楼,酒保带着她走上了隔间,推开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孤寂的坐在窗边,她才顿觉得冰冷凝结的血液汹涌流动起来。
酒保退下时带上了门,看着窗边人冰冷的神色她又急又气的走过去。
“你可知你这般一声不响的找不见人我有多害怕。”
看着那双冷淡的琥珀色眸子,不复宠溺的笑意,白鹤蓦然红了眼。
桌上三坛酒空了两坛。
白鹤伸手拉她,想带她回客栈喝些醒酒汤,这么喝下去太损伤身体。
可坐着的人却拂开了她的手,“我们算了罢。”
一句话,白鹤不敢相信的呆呆的看着她。
眼圈发红,强忍着泪不掉下来,却还是迷蒙了双眼。
“上虞……你可知你在说何?”
她怀疑自己的听错了,或许是上虞一时酒醉昏了头,可又听着眼前人一字一句的坚决道。
我们算了罢。
白鹤再忍不住,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却咬着牙转过身去,不肯当着上虞的面。
“好……”
她拚命忍回喉间的‘为何’二字,隻应了声好,可忍不住的抽泣声仍是暴露了她的软弱。
她实则有好多话想要问她,“是否因白日里闹脾气才会这般说?”
“是否因勉喾不悦才这般说?”
可她一句都问不出来,一句都解释不出来。
她说不出口那些话,怕问了也得不到一个好回答,她无法接受那般卑微又悲哀的自己。
可她此刻心难受隻如同泡在酸水了,逐渐被腐蚀。
她失去了凤翼,失去了凰族的光鲜亮丽,失去了庇佑她的父母,此刻失而復得的上虞还要抛弃她。
她又想要逃了。
不敢回头,不敢看,不敢听。
不管不顾的往外走,似乎走的快一点就可把伤心甩下。
不曾留神,出门便撞在了个服饰华贵的男人身上,那男人破口大骂,还要动手。
登时一个酒坛飞出来砸在那人头上,碎瓷纷飞,随即上虞矫健的身影从屋内出来,拉着白鹤快速离去。
看这人穿着似是个有钱人,若他报官可就不妙了。
白鹤不转眼的看着把自己揽在怀里带着自己飞檐走壁的女人,冷峻的侧颜从未更改。
她哭着小声的质问“明明都不要我了,干嘛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