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虞心慌的转身张望着四周,发现了人走过的痕迹,她当即沿着那个方向走去,枯叶被人踩过,一人高的枯黄草茎上被蹭上了血迹。
上虞越发心慌,不由得又加快了步伐,明明觉得已经到了极限,可她不敢停,不敢慢,硬撑着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追去。
一次又一次的拨开眼前的树枝杂草 ,她喘着气有些崩溃,怎么会这样……
白鹤是被她带进来的……
都是她的错。
她究竟在哪儿?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这一路走来痕迹断断续续,到现在却再无半分痕迹,她不禁怀疑自己走错了路。
追踪是猎户的本能,但凡有人怀疑上虞跟错路那势必会被狠狠嘲笑一番。
可如今上虞不禁怀疑自己的能力,只有在意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她犹豫的拨开眼前的草又走了几步,赫然一个身影出现,白鹤倒在地上,衣衫湿透,生死不明。
上虞原本急切的心在看到白鹤的那一刻空了,宛如窒息濒死的人被放开了脖颈得以大口呼吸,她脱力的跪倒在地,腿打着颤,像兽一般极速爬到白鹤身旁。
看着那苍白的脸庞,毫无血色的唇……好在尚有气息。
上虞手脚发软,不知是累的还是吓得,她将二人的衣服更换后她穿着白鹤的湿衣咬牙背起白鹤往上面走,不知摔了多少次,膝盖都已经没了知觉。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借着月色她勉强看得清路,可走的也是艰难。
回到木屋时已是深夜。
她燃起火盆脱下衣服烤干,白鹤虽穿的自己的衣服,可也是潮乎乎的,她便脱下一并挂起来,从竹屋的角落里拿出来了半坛酒,给白鹤擦拭了伤口。
随即又倒在了自己背上,她一贯会忍,背上被熊挠了一爪子,皮肉翻卷着也不曾在意,就那般背了白鹤回来。
她咬牙疼得喘了几口气,随即钻到兽皮下抱紧了手脚冰凉的白鹤。
夜里极静,却也时不时传来小兽跑跳的响动,白鹤梦里见自己身处寒天涧,冻的她瑟瑟发抖,而一转眼只见上虞在眼前,魔尊大人冷着脸,望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怨怼。
“是你不顾我的反抗要了我,却又后悔离我而去,这便是你们神的做派?”
白鹤垂眸哭道“是我错了……”
梦里白鹤顾不得什么是非大义,她隻知她走后上虞堕凡一定很痛苦,她便只顾得上说出愧疚,弥补自己的悔恨。
可不巧的是,她会说梦话这个毛病也留了下来。
上虞听清后不禁皱起了眉,说什么若有来世,她本以为是她在介意同为女子的身份,却原是她心里已有了人。
下一刻白鹤鼻尖发酸,哭醒过来,发觉自己与上虞赤裸的挤在一张兽皮下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记得自己坠入那潭死水浑身湿透,想来上虞将她带回来也是废了不少力气,如今她如何狠的下心再去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