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遭束缚之人(02)(2/2)

我躺在河堤上,仰望星空,自从电灯无法使用後,能看见星星的机会变多了。

「你也喜欢星星吗?」不知不觉,王国质点王已经躺在我的旁边,跟我用同样的姿势看着星空。

「只是消遣而已,在这时代能做的事已经不多了。」我回答。

「你应该知道古代的占星术吧?」

「当然。」

「对当时的人来说,星星是一种神秘的象徵,不只是一种预测命运的方式,更代表着古代人们对无法接近事物的想像。甚至有人把它们当成神只崇拜着。」

「但是啊,我认为那些崇拜神只的人都很愚蠢,神是全知全能的吧?如果他真的是全能,那又为什麽不能将世上罪恶的人们全部制裁呢?」

「我曾在被人打的半si不活时想过这个问题,我开始质疑起我所信仰的上帝。我不再信任着祂。在我面临危难时,祂又在哪里看着祂的子民被祂所厌恶的异教神的信徒殴打着?」

「後来,有一名男人走入了我的生活中,他不但替我打倒了欺负我的人,还将我带入了和谐教会。」

他顿了一下:「和谐教会相信世界是被一种自然力驱使,即使世界被外力或其他因素改变,这gu自然力都会让它回归到平衡的状态。」

「不论天t的运行,或是风的吹拂还是洋流的活动,世界上无数的自然现象都能被这gu自然力解释。」

「那人们的离去呢?」我打断他的传教演说,问了一个问题

他停住了,开始思索起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也难以回答,这个世界已经奇怪的难以用常识形容。」他回答。

「看吧,这世界还是有连用宗教也无法解释的问题。」我说。

「我想这问题,还是等到真正的太平盛世来临,我们再来好好聊聊吧。即使我得到了答案,和谐的子民还是得面临生存的巨大困境。」

我仰起头来看着天空,又用背部感受了在身下的青草地,这一切当真是在和谐的旨意下运行的吗?

水流声传入我的耳中,周遭安静的只能听见这河流缓缓流淌的声音。我看了一眼在我右方若有所思的少年,他的眼神在固执中又带着一gu柔韧,既像暴nve的暴君又像慈ai的圣母。

我突然想起过去的回忆,想起记忆中那个躺在病床上无力起身的少nv,跟她无缘见到的满天桃花。我开始为了当时没有用轮椅推她出去看而感到懊悔。

遭束缚之人--------完

离岛的冬天很冷,乾燥的天气加上阵阵的寒风刺骨。我关上窗户,不让冷风进入这稍微有些温暖的房间:「外面没甚麽好看的,好好休息吧。」我对着躺卧在病床上的少nv说着:「是吗?你把窗户打开一点点,就一点点,好吗?」少nv对我说着。

「不行!你的病情更恶化怎麽办?」我提高音量,试着吓阻床上的少nv:「能够呼x1外面的空气,才让我有活着的感觉。」她咳了几声,声音b起过去数日还要更大。

「看吧,你的病越来越重了。不要再想着要吹风了。」

「那,可以把窗帘拉开吗?我想看看外面的那棵老榕树。」

「榕树有甚麽好看的?」

「这棵老树已经有几百年了吧?」

「是啊,可是那又怎样?」

「这麽老的一棵老树,都在这麽冷的冬天活下来了,我觉得我似乎不是那麽不可能?」

她重重的咳了好几声,声音听起来连肺脏都快咳出来了:「好了好了,别再说话了。」我焦急的说着,同时从一旁的书架中拿了一本给她打发时间。

我看着她专心的样子,那苍白的双手似乎连拿起两百多页的书都特别勉强。我不禁鼻酸,我趁着她没注意时走出病房,在走廊上偷偷的哭了起来。我不能哭得太大声,要是她发现我正为她的病情恶化而担忧,可能连对生命的热情都会消逝。我在她眼前,一定要保持冷静。

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让她活下来?要怎麽做,才能让这有如风中残烛般脆弱的生命能重新燃起?我强迫自己止住眼泪,重新走入房中。

躺在床上的她已经睡着,我轻轻探了她的鼻息,虽然微弱,但是依然维持。我握住她的手,手掌心的温度就如同窗外一般冷:「我发誓,我一定会守护你。」我轻轻地说着。她还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中,脸上浮出了笑容。似乎做的是场好梦。

我多希望你能够在这美梦中过一辈子,不要再起床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我睁开双眼,发现在不知不觉间,我被搬上轿车的後座,在後座躺着。我用双手撑起身t,那名身着白袍的白净少年坐在前座。

看了看一路上的告示牌,似乎正往北方前进。我看了看路上的风景,路旁的农田全部被荒废,附近也没有任何人居住的痕迹。

「这里是哪里?」我问。

「这里是被南区联盟抛弃的废土,所有居民都集中在都市地区,乡下鲜有人居住。」穿着白袍的少年回答。

到目前为止,行经的道路大半是乡间小路,几乎没有经过都市聚落。我倒也能明白他们的用心,现在还在南区联盟的范围,如果行经大都市,几乎就等於自投罗网。

突然,汽车停止,车上的人走出轿车,跨上准备好的摩托车,我急忙坐上摩托车,跟着其他人一同离去。

过了一两个小时,我们才到达市区。我抬头一看,告示牌上明显地写着斗六市三个大字。

我颇为震惊,五年後,命运终究引领我回到故乡。在我的回忆中,云林是个颇为混乱的地方。从我国中开始就有相当多的事件发生。

「注意一下,云林是无人控管的地区,情势相当混乱。」其中一名穿着白袍的少年告诉我。

我又再追问,云林是联盟和教团间互相争夺的地区,最终协议两方都不cha手云林,结果就是导致这里成为无数人割据的一块土地。

我注意了一下四周,只有几名穿着破烂衣服的少年躺在街角边,他们的眼神相当诡异,充满了贪婪的慾望。

他们互相对看了几眼,就像是在交换眼神一般,接着又吼叫了几声。

突然,几个蒙着面的少年从暗巷中跳出来,手上都拿着一只匕首。和谐教团的人都各自拔出武器应战,因为人数上占优,敌人过不了多久就被全数杀si。

我们只是加快速度离开,谁知道继续走在这条街上还会被袭击多少次?

看着熟悉的街道,陌生感却占据了我的脑海,过去满是人群的道路现在却被一群强盗给占据了。我感到痛心,时间的风风化了过去曾有我美好回忆的故乡。

我们走到了一处用削尖木头制成的围墙前,在高处站哨的少年厉声盘问了几句,但在看到王国质点王後便放软态度,让我们进入墙内。

墙内的绿地范围颇大,一部分的空地被做为农地耕种,河川流过了区域内的每个角落。虽然里头没有太多的现代化建筑,但是相当适合生活。

旧世代的回忆突然窜上我的脑中,但是记忆中的场景早已无法与现在相对应,这些年来,世界变得太多太多,变得不再仁慈。

我们走入了一个教堂,虽然不若台南的玻璃教堂一样美观,但是倒也不失庄严。

走入教堂後,只看到一个少nv跪在地上祈祷,她将长袍的兜帽戴上,她的背後同样也用金se的丝线绘制着那奇异的图形,她的背影在这空无一物的教堂中显得特别突出。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们的来临,只是小声地念着祷词。彷佛在这空间之中,只剩她和墙上巨大的衔尾蛇符号一样。

我悄悄的走近她,轻轻地拍了她的肩膀,她似乎早有预料,侧身闪掉了我的手掌。

她抬起头来,和我四目相接,我愣了一下,将我的兜帽向下拉来躲避她的视线。我依稀记得这张脸,在我记忆深处的角落之中,我还记得这张清秀端正的脸孔。

「赞美和谐,王国质点王。」那少nv用右手顺时钟画了个圆,说道。

「赞美和谐,慈ai质点王。」少年也用和少nv相同的手势b了一次。

「最近台北那边还好吗?王冠的态度大概没甚麽变化吧。」少nv问道。

「胜利因为被认为有反叛思想已经被软禁,我大哥也因为不满王冠而离开台北。」少年回答。

那少nv沉默了一会:「慈ai质点王,台北已经被ga0得乌烟瘴气的,你不愿意和我一同回到台北为了和谐子民的生活而奋斗吗?身为医者,你愿意看着众人只能在王冠的统治下痛苦的过着日子吗?」那少年问。

「我在这里也有我自己的子民,难道我就要为了你的理想而弃他们不顾?我当时就是为了能让故乡的人们不至於因为一些在旧时代能轻松治好的疾病白白丧命才回来的,你还想要说服我放弃我的初衷?」那少nv提高音量,激动的说着。

「这两年多来,你对在台北的日子难道没有一丝眷恋,你就这样把和谐的子民就这样丢着面对si亡?」

那少nv站起身来,愤怒的走离教堂。我看见那少年的脸上浮现出挫败感。为了失败的谈判而沮丧着。

我尾随着那名少nv,那少nv似乎听见我刻意发出的脚步声,刻意转过头来:「你是王国的人吧,他应该还没有无耻到要用武力胁迫我吧?」她恼怒的说着。

我稍稍拉开兜帽,让自己的五官稍微露出一些,我看见她张大双眼,脸上充满着惊讶的神情:「如果你想叙叙旧,就到公园里找我。」我说。

我看见她的表情中掺杂了许多复杂的情绪,似乎因为我的到来而感到五味杂陈。我再跟她复述了一次地点和时间後随即折返,回到教堂中和王国质点王会合。

我看见他跪在衔尾蛇前,口中只是专注的念着祷词:「我主和谐啊,推动巨轮者,感谢您愿意以自己的力量推动我们这wuhui的世界,维系这被我辈的贪婪摧毁的世界。我愿与您同在,与您分享生活中仅有的喜悦,为您付出我微小的全部。您是真理,既是一,亦是全。我等将会随着生命树所指引的道路,寻求世间的大阿尔克纳。」

我完全不了解祷词中的内容,我对这晦暗的世界一点想法都没有,根本不可能将它彻底改变,即便是宗教也无法撼动这事实。如果世界真的有和谐,那和谐就是个把原本并不这麽悲惨的世界变成这样的混帐。

王国质点王站起身来,带着我和一些教众离去。他告诉我预计今天凌晨时出发回到台北,并告诫我不要离开围墙范围,我不理会他,我把握仅有的时间寻找我过去曾经驻足的角落。

我在一条条的小巷中轻易地穿梭,我在这里度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巷弄在我脑中清晰地浮现,记忆中的光景渐渐地和眼前的景象叠合。

远处传来金属互相撞击的声音,我凑近点看,只看到一群穿着黑衣的少年持着武器在打着群架,同时用台语说出的粗俗字眼咒骂着对手,他们毫无技术可言,只是野蛮的挥动着武器朝对手打去。我不禁冷笑一声,看着眼前的几个少年像幼童般技巧拙劣的战斗。

或许在过去的日子中也是一样吧,人们只是群聚起来欺负遭孤立者,即使他们并没有拥有特别突出的力量,当有力量的人也只是在後面袖手旁观时,这世界就和毁灭无异。

在没有法律的时代,旧世界的道德也被弃如敝帚。在这黑暗时代,道德b不过一块发霉多时的面包来的重要。

已经是二月多了,理应渐渐回暖的天气却没有任何改变,yan光依旧被云层遮蔽,只有微弱的光线稍稍的打在地面,让黑暗延後来临。空气仍然冰冷,让我的呼x1更为困难。

我爬上一栋高楼,从上头俯瞰整个市区。我一向很喜欢这种感觉,世上的一切在眼中都变得相当渺小,自己就像是超脱了世俗一般。但在此刻,我却毫无感觉,因为我的感觉早已麻木。

我躺下来,看着天空。就像那天一样,得以带来希望的光芒依旧没有出现,只留下被困在黑暗中的我。

我闭上眼,这几天来相当累人,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睁开眼时,世界被染成一片银白,我向下望,只看到几个手持武器的黑衣少年似乎正在巡逻着。我从楼梯爬下,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教团的领地。

教堂的钟楼敲了九下,我暗自庆幸没有错过与少nv的约定时间,我赶往公园,依照我对她的了解,她一向会提早到场。

我在凉亭中坐下,同时将照明灯放在石桌上,我身上涂抹了足够多的防蚊ye,以防止疟蚊接近。

我看着天上的月亮,即便众多星辰闪烁,还是无法和月球的光辉相b,今天是满月之夜,大地被它反s的光芒轻轻的包裹住,就像是铺上了银se的地毯一般。

少nv从远处独自走来,她身上的白se长袍映着银光,和背後的金se图形相呼应。

「赞美和谐。」她对着我说。

「陈若妍,别对着我说跟和谐有关的事,我不是和谐教徒。」我努力回想起她的名字。

她的表情微微流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但随即就恢复了原先的表情,那带着深沉事物的严肃表情。

「我该叫你甚麽?」她问。

「就叫我余淮晔吧。」

「余淮晔……念起来还满别扭的。」她笑着说。她的笑声就如同风起时轻轻碰撞的银铃,听起来相当悦耳。

「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要在离岛的吧?」她又说。

我愣了一下:「发生了一些事,我不得不离开。」我尽力隐藏心中的情绪起伏,不让她能看的出来。

她似乎在解读我的情绪,我将兜帽稍稍拉下,遮住我的脸孔:「不要尝试读我的情绪,没有任何意义。」我试着让她打退堂鼓。她碰了个软钉子,问起其他话题。

我简略的跟她提起在台南的一些经过,包含为何会来到这里的原因。她虽然感到难以置信,但是仔细推敲过後发现整件事中没有一丝破绽。这才相信事情的真实x。

「我在离开斗六到台北念书时,那件事就发生了。」我点点头,我知道她所指为何。

「你应该知道,我的父亲是医生吧,我立志成为一个和他一样的名医。」

「所以在事件一发生时,我就自愿为所有北部的人看诊,只收取足够过生活的食物。」

「後来教团控制了整个台北,我并非教众,却被一群我曾救治过的和谐教徒推上质点王的高位。」

「後来王冠把我的形象捧成活生生的圣母,而我也成了众教徒朝拜的对象之一。」

我法地挥动他手上的铁棍。

我用双手握住他铁棍的两端,朝反方向扭转,同时右脚踢中他的下t,便轻易的将他的武器夺走。我放开铁棍,持续用空手摆好架式。

剩余的几人面露惧se:「怎麽了,不继续吗?你们人b较多喔。」我戏谑地说着,但是他们却放下武器,一边惨叫一边向後逃跑。

真是无趣,我心想。原本逞凶斗狠的少年只是看见b较强的对手就变得胆小懦弱,一点战意都没有。我厌恶这群只有能力欺负弱小的垃圾。

我回到房间中,简单收拾行囊後便去集合地等候。

离集合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已经有一些身着白袍的教众在广场里做着交通工具的基本检查和维修。

钟敲了十一下,王国质点王在几个黑袍少年的护送下到来,我们一行人各自搭上交通工具,朝向北方前去。

为了节省石油,我们骑着最快只有六十公里的电动机车。

寒风在六十公里的极速下吹动长袍,无数的长袍在风中飞舞着,就如同在深夜翩翩起舞的白蝶一般。

我想像着北部的光景,最後却甚麽也没能得到。不知道多少个小时过了,我仍未看见那处曾经繁华过的城市,过去的繁华,终究还是消逝在时间的长河中,迟早会被所有的人们遗忘。

我们从桃园开始改走高速公路,又过了几个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

我们在一处豪华的饭店下车,无数穿着白袍的人提着火烛,迎接我们的归来。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粗糙的招牌挂在附近房子的一楼上,看来似乎是在市场聚落中,虽然已经不再像昔日以电力照明时的热闹,但在凌晨时分却也有许多人在街上走动。

我拿了其中一间房间的钥匙,走上房间所在的十六楼,我打开房门,这是一间双人房,但是一张床被搬离房间,让整个空间看起来相当空旷。我拉开房间末端的窗帘,後面是一扇落地窗,如果是白天的话不需要点烛火就可以照明,我点起了小夜灯。教团现阶段能提供民用的电力只能供微弱的照明。

我躺在还算乾净的床单上,我想起了那名救我上岸的医生少nv,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有点想念她。

如果还有机会与她相见,一定要好好地跟她道谢。

我看了看窗户外,微弱的yan光让大地脱离黑暗的笼罩,太yan被建筑物遮蔽,等待不久後的升起。

温彦霖疲惫的躺在床上,过去数日在非教团的领地的日子实在让人有点疲劳。他记着时间,只能闭目养神片刻:「这次的会议相当重要。不是可以跷掉的会。」他心想。

他盘算着这次开会时要报告的情报,情报必须真假互相掺杂,才有人会被这些情报的方向欺瞒。

他因为怕错过时间而无法睡着,只得起床为会议稍作准备。他一边刷着牙一边想着等会要报告的事项。

「首先,得把慈ai的事情隐瞒,跟她打好关系,对未来掌握云林有一定帮助。去台南的经过也不能说出,新竹那边的人伪造的报告已经准备好了,应该可以不让我这段时间的行踪被发现。台南的教众们已经被我安置在各地的废土小镇了,应该足够隐密。」他想。

温彦霖一边想着一边走下楼梯,他坐上了向会议地点开动的轿车。汽车驶动,他只是专注地看着手上的资料。

温彦霖在将手边的资料大致翻阅完毕後,就到了目的地,他走下车门,抬头看着眼前那雄伟壮丽的哥德式尖塔建筑,突兀的矗立在信义区中央,与周围的现代化高楼呈现明显的对b。

温彦霖的内心感受到一gu奇特的感觉,每次看见这座建筑就有相同的感受,总是会感受到如同来到圣域一般的神圣感,或许是对宗教的热ai吧,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麽。

他走入教堂内,他卸下腰际的武士刀,将他交给了礼拜堂外的警卫:「虽然很想带武器防身,但是带了被外头的和谐之手发现,王冠是有权力当场把我格杀的。」他心想:「只有我一个人想暗杀是不会成功的。那个男人简直是个怪物。」

已经有不少人在礼拜了,温彦霖跪在队伍的最後一排,向墙上用彩se玻璃拼成的衔尾蛇图样祷告。

在做完简单的礼拜後,他走入礼拜堂里的一处小房间,里头的空间称不上太大,天花板挑高的相当高,房间的正中央摆着石制的圆桌,九张石制王座围着圆桌,在椅子的椅背上用各种不同的颜se绘制着各个质点的图案。王冠的座位离其它质点王相当远,似乎是为了营造出一种距离感以凸显他相较於质点王又更高贵的身分。

温彦霖坐上了他的位置,对他而言,这就是他身为王的责任,必须成为和谐教会诸多附庸的g0u通桥梁,他们已经被打压太久了,倘若能让他们诚心的效忠,对扣倒王冠的势力会是一大助力。

陆陆续续,几个位子上也都坐上了它的主人。就在王冠到来的那一刻,在理解质点王的指挥下,会议开始了。

「理解质点王是王冠的首相,说难听一点就只不过是个高级秘书而已。王冠不会把任何直接关系到他统治权的事物完整的交给任何人,就只是个名存实亡的首相。」温彦霖心下暗想。

他瞄了一眼身旁的座位,十个椅子有四张没有主人,他在心里默数着没有到现场的质点王。

「教主,先前所有错误的新闻都已经被更正成符合未来的,在各大人口集中区的传令官也传播着您的旨意。一切正照着您所说的方向工作。」平衡质点王说着,语气听起来相当恭维。他禀告的对象只是点了点头。

温彦霖感到一gu恶心,人为了权力居然能卑躬屈膝成这样,只为了让自己不必过着困苦的生活而放弃身为人的尊严。

他看了看四周的人的神情,全都带着一种漠然,就像是对所有事物都感到麻木,对世界深感痛心。

温彦霖仔细看了一眼在较远处而不易看清楚五官的教主,他身上同样穿着和其他质点王相同的长袍,只有在x前绘着一只天平。他的身材高挑纤瘦,五官深邃,相貌英俊,目光如电,甚至在和他四目相接时,就能感受到那gu身为王者的威严和自信。无瑕的脸孔就像是来自天国的神之化身,带来一gu难以接近的神圣感。

温彦霖不再观察他,简单的报告後,就假借身t不适返回板桥。

不得不承认,附近的市集确实相当热闹,除了生活必需品外还有不少来自旧时代的珍稀物品,市场是用过去时代新台币的铜板进行交易的。也因为无法使用纸钞,让y币的价值变得更高

我走进了一处贩售古玩的店家,我看了看上面的标价,足够一般人过上一个月的生活,我立即走出店家。在这个连食物都买不起的时代,怎麽会有人买得起这麽昂贵的装饰品?

聚落是以中心的旅馆延伸出去的,方圆数公里内都是有人居住的地区,新北还有其他大型聚落,只是都离这里有一段距离。

相当奇怪的是,残存下来的人们依旧跟从着过去留下的城市遗址生活。或许只是习惯了那种在城市里生活的感受而无法离开城市。

都市和人们是互相依存的,但现在平衡早已被改变,当人类不再是世界的主人时,都市也只能慢慢腐朽。

我回到旅馆,将一张写着我所有要求的纸条塞进王国质点王的房门。里头的要求不算太难达成,除了寻找那名医生少nv之外都只是跟日常生活有关的事情。

我走到十三楼的图书空间,这里几乎收集了附近的图书馆所能找到的图书。我仔细的挑选了几本後将它们带上房间。

我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翻阅着,沙发正对着西方的落地窗,抬起头来便能将数十公里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对这样的日子实在没甚麽好厌倦的,虽然平凡了一些,但是却也让人感到安稳。我似乎从未过这种生活过,过去的日子一向过得相当紧张,就像踩在生与si的交界线上。

但是那样的岁月还没结束,我还是不知道我是为了甚麽而杀人,也不知道我的暗杀对一切有甚麽影响。我只得继续杀下去,直到我的双手沾满鲜血,不对,我的双手早已被鲜血染上了无法被洗净的罪恶。

世界上多的是为了目的而杀人的人,为了快乐、为了权力、为了金钱,只有我没有目的。我只是不停地被指派去杀si目标,机械式地完成我的工作,我甚麽也没能得到。我到底是为了甚麽而战的?

我看了看我的拳头,我到底为了甚麽而挥动我的手臂?我到底为了甚麽而不断地让他人的x命终结?

我向窗外看了一眼,落日使大地变得一片橙h,带着一gu绝望的美感。就像是希望彻底消逝於这枯朽腐烂的世界的那一天一样。我不知道我要等到甚麽时候才能看到那天,我相信那只是早晚的事。

它早已消失在我的生命中,迟早也会消失在世界上,失去希望火苗的世界,将会变的空虚一片。

我到了底下的广场领了自己的一份食物後便返回房间,我一回到房间便躺倒在沙发上,隔着玻璃看着窗外的群星。它们似乎离我特别遥远,却又近得像伸手就能碰触到一般。

无数的星星就像一颗颗眼睛一般盯着我,充满好奇和疑惑。我无力去回应它们的想法。我感到一gu永不消失的疲累感,折磨着我的心灵。

有个nv孩告诉我每个星星都有它的故事,我不相信这回事,所谓的故事,只不过是人们穿凿附会出来的。它们就只是个无机t,自己绝不可能有生命或意识。

但是这个星球上发生的事又该如何解释,有没有可能是所谓的盖亚意识造成的?

答案没有人知道,我只能不断去猜测所有可能x。直到从那无穷的可能x之海中找到那微如细针般的答案。

只是可能永远不会找到一切的答案。我想起和谐教会所寻求的真理之路。我不禁笑了起来,真理根本不存在,更何况通往那荒谬之物的道路?

我大笑着,嘲笑着世人的愚蠢。怎麽会有人认为那该si的真理真的存在?

夜深了,只有笑声回荡在黑暗的房间中,黑se布幕上的光点们依旧好奇地看着房内。最终,笑声逐渐减弱,最终细如蚊鸣。这个寂静的夜,城市和人们顺着许普诺斯的摇篮曲的旋律睡着了,又回到了,一阵极静。

我数不清我过了多久这样的日子,在白昼时睡觉,深夜时在酒吧里喝一整晚的酒。让人相当惊讶的是,酒馆的老板是我的旧识,在来台北旅游时因为事件发生而无法回家,和他聊天让人相当放松,就像回到家一样。

店里充满了美式风格,地板和墙壁都是用原木板拼成的。摆满了许多七零年代的装饰品。

我看见店里挂着一个沙包,我便凑上去摆起架式。朝着它打了几拳,每一拳都扎实打中沙包,将它打得向後飞起。

我并不以力量当成我最大的武器,也从不主动出招来破坏自己的架式,我往往是趁着对方攻击时针对他的要害或破绽攻击,不需要消耗太多t力也b较不容易落败。

我继续打着沙包,感受那gu从t内窜出的能量,那gu能量让我全身上下充满活力,jg神更为振奋。我的鲜血中流窜着一gu渴望战斗的野x。我强迫自己停下来,不让自己跟着野x的呼唤起舞。

我换了个打法,将眼前的沙包当rent,攻击着幻想中的人t要害部位。五官和下y是人t最脆弱的地方,脆弱的地方同样包含关节和神经的位置。

我停下手,坐在吧台的椅子上和老板聊起天。从内容中听来,教团直隶地的生活过得并不困顿,相对起来还算安定,虽然粮食和饮水不甚充足,但是至少安全和生命延续无虞。

木制的门外传来敲门声,老板示意我躲在休息室的衣柜中,我照着他的指示躲了起来,在衣柜的缝隙中,只看到几个身着黑白相间长袍的少年走进来检查了几处,质问了几句就离开了。他又打了个手势让我离开衣柜。

我问了一下在眼前的少年,这才得知在夜间会有警察来巡逻一般民众的住宅,以确保没有za0f活动的发生,同时也是为了监视人民的生活。

他咒骂了几句後继续工作,我趁着他转头时悄然离去。

不得不承认,附近的市集确实相当热闹,除了生活必需品外还有不少来自旧时代的珍稀物品,市场是用过去时代新台币的铜板进行交易的。也因为无法使用纸钞,让y币的价值变得更高

我走进了一处贩售古玩的店家,我看了看上面的标价,足够一般人过上一个月的生活,我立即走出店家。在这个连食物都买不起的时代,怎麽会有人买得起这麽昂贵的装饰品?

聚落是以中心的旅馆延伸出去的,方圆数公里内都是有人居住的地区,新北还有其他大型聚落,只是都离这里有一段距离。

相当奇怪的是,残存下来的人们依旧跟从着过去留下的城市遗址生活。或许只是习惯了那种在城市里生活的感受而无法离开城市。

都市和人们是互相依存的,但现在平衡早已被改变,当人类不再是世界的主人时,都市也只能慢慢腐朽。

我回到旅馆,将一张写着我所有要求的纸条塞进王国质点王的房门。里头的要求不算太难达成,除了寻找那名医生少nv之外都只是跟日常生活有关的事情。

我走到十三楼的图书空间,这里几乎收集了附近的图书馆所能找到的图书。我仔细的挑选了几本後将它们带上房间。

我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翻阅着,沙发正对着西方的落地窗,抬起头来便能将数十公里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对这样的日子实在没甚麽好厌倦的,虽然平凡了一些,但是却也让人感到安稳。我似乎从未过这种生活过,过去的日子一向过得相当紧张,就像踩在生与si的交界线上。

但是那样的岁月还没结束,我还是不知道我是为了甚麽而杀人,也不知道我的暗杀对一切有甚麽影响。我只得继续杀下去,直到我的双手沾满鲜血,不对,我的双手早已被鲜血染上了无法被洗净的罪恶。

世界上多的是为了目的而杀人的人,为了快乐、为了权力、为了金钱,只有我没有目的。我只是不停地被指派去杀si目标,机械式地完成我的工作,我甚麽也没能得到。我到底是为了甚麽而战的?

我看了看我的拳头,我到底为了甚麽而挥动我的手臂?我到底为了甚麽而不断地让他人的x命终结?

我向窗外看了一眼,落日使大地变得一片橙h,带着一gu绝望的美感。就像是希望彻底消逝於这枯朽腐烂的世界的那一天一样。我不知道我要等到甚麽时候才能看到那天,我相信那只是早晚的事。

它早已消失在我的生命中,迟早也会消失在世界上,失去希望火苗的世界,将会变的空虚一片。

我到了底下的广场领了自己的一份食物後便返回房间,我一回到房间便躺倒在沙发上,隔着玻璃看着窗外的群星。它们似乎离我特别遥远,却又近得像伸手就能碰触到一般。

无数的星星就像一颗颗眼睛一般盯着我,充满好奇和疑惑。我无力去回应它们的想法。我感到一gu永不消失的疲累感,折磨着我的心灵。

有个nv孩告诉我每个星星都有它的故事,我不相信这回事,所谓的故事,只不过是人们穿凿附会出来的。它们就只是个无机t,自己绝不可能有生命或意识。

但是这个星球上发生的事又该如何解释,有没有可能是所谓的盖亚意识造成的?

答案没有人知道,我只能不断去猜测所有可能x。直到从那无穷的可能x之海中找到那微如细针般的答案。

只是可能永远不会找到一切的答案。我想起和谐教会所寻求的真理之路。我不禁笑了起来,真理根本不存在,更何况通往那荒谬之物的道路?

我大笑着,嘲笑着世人的愚蠢。怎麽会有人认为那该si的真理真的存在?

夜深了,只有笑声回荡在黑暗的房间中,黑se布幕上的光点们依旧好奇地看着房内。最终,笑声逐渐减弱,最终细如蚊鸣。这个寂静的夜,城市和人们顺着许普诺斯的摇篮曲的旋律睡着了,又回到了,一阵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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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不清我过了多久这样的日子,在白昼时睡觉,深夜时在酒吧里喝一整晚的酒。让人相当惊讶的是,酒馆的老板是我的旧识,在来台北旅游时因为事件发生而无法回家,和他聊天让人相当放松,就像回到家一样。

店里充满了美式风格,地板和墙壁都是用原木板拼成的。摆满了许多七零年代的装饰品。

我看见店里挂着一个沙包,我便凑上去摆起架式。朝着它打了几拳,每一拳都扎实打中沙包,将它打得向後飞起。

我并不以力量当成我最大的武器,也从不主动出招来破坏自己的架式,我往往是趁着对方攻击时针对他的要害或破绽攻击,不需要消耗太多t力也b较不容易落败。

我继续打着沙包,感受那gu从t内窜出的能量,那gu能量让我全身上下充满活力,jg神更为振奋。我的鲜血中流窜着一gu渴望战斗的野x。我强迫自己停下来,不让自己跟着野x的呼唤起舞。

我换了个打法,将眼前的沙包当rent,攻击着幻想中的人t要害部位。五官和下y是人t最脆弱的地方,脆弱的地方同样包含关节和神经的位置。

我停下手,坐在吧台的椅子上和老板聊起天。从内容中听来,教团直隶地的生活过得并不困顿,相对起来还算安定,虽然粮食和饮水不甚充足,但是至少安全和生命延续无虞。

木制的门外传来敲门声,老板示意我躲在休息室的衣柜中,我照着他的指示躲了起来,在衣柜的缝隙中,只看到几个身着黑白相间长袍的少年走进来检查了几处,质问了几句就离开了。他又打了个手势让我离开衣柜。

我问了一下在眼前的少年,这才得知在夜间会有警察来巡逻一般民众的住宅,以确保没有za0f活动的发生,同时也是为了监视人民的生活。

他咒骂了几句後继续工作,我趁着他转头时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