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星声音淡了几分:“不了。”
悲观主义
宋南星蓦然意识到自从国庆节后陆温意和自己相处总是放低姿态,和以前完全不同。她是同龄人仰慕的优秀生,现在态度则是如履薄冰。
这种做法宋南星不喜欢,因为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在医院里来回踱步,俞今樾自讨没趣早就离开了,偶然会经过几个人影。这时已经将近十二点,她还是推门进入。
陆温意半阖着眼眸,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旁边病床是一个烫着小卷毛的阿姨,正在跟她说什么事情,眉飞色舞的。
待走近了,几个关键词落入耳里:“儿媳”“长得乖”“介绍”。
不知是不是生病了的原因,陆温意的皮肤比往日更加白,却是一种不健康的白,有些病态了。
若在没喜欢上宋南星的平时,陆温意会稍微提起一点兴趣,给阿姨点面子,把长辈哄得开心。但是现在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整个人泛起晕乎乎的感觉。
她没睡着,有人进来就觉察到了动静,睁了眼,“阿姨,我现在有点不舒服,下次再说吧。”
过于礼貌,这令阿姨便不再强求,回到床位打视频通话。
宋南星慢热、且不太会直接表达内心的情绪,那时候会特别不自然,觉得难以启齿,最大的限度是用笔写下来。
“等输完液我们就回去。”陆温意出声。
宋南星简单地应了一个字。
“你现在还是担心我的,对吗?”陆温意声音很轻,漂浮在云端,“我其实不太会揣测一个人,星星,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像在躲避着我,一旦这样,我是不是就抓不住你了?”
宋南星不敢注视她的眼。
“几天前我做了一个梦,梦境很长又不太真实。我梦见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在木屋里的小角落里遇到了一个女孩子。她好像一隻漂亮的,还蜷缩在壳里的蝴蝶,脆弱又容易受伤。我告诉她,当你感到悲伤痛苦时就想想爱你的人吧”
顿了会儿,陆温意欲语还休,定定地看着宋南星:“我爱你。”
“然后呢?”对方好像没听出来话外之音,单纯地问道。
“然后?然后梦醒了。”
陆温意反问:“如果你是蝴蝶,会怎么回应呢?”
她还以为宋南星不会回答,却出乎意料:“会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