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打破僵局:“这种事情是说不准的呢,是男是女,有时候没有那么重要。”
陆嘉文接话:“我留长发没人觉得我奇怪,我姐姐喜欢女生也不奇怪。”
俞今樾脸涨得通红,太阳穴突突直跳。说话完全不经过大脑,过后恨不得原地去世。于是便没了胃口,丢下句吃饱了,跑向洗手间。
椅腿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俞母讪讪:“她小孩子脾气,别放在心上啊。”
陆敞卿笑容温婉:“没事,小樾说话直了点,我们也不能要求所有人都理解不是,更何况她还是个孩子。”
经过这么个闹剧,俞家人吃完饭就坐立不安,堆着笑告别。
“下次再来玩儿啊。”陆敞卿和温锦知将客人送到大门口。
“好的好的。”
俞父钻进驾驶位,俞母打开副驾驶的门。
两个长辈移步回到房内,滚滚和肖肖迎了过来,用脑袋顶着他们的小腿。
宋南星坐在椅子上,不经意地透过镂空雕花玻璃往外面望。
停靠在门前的迈巴赫早不见了影子,而俞今樾追赶了几步,停下了,朝着路旁的垃圾桶踢了一脚,垂头丧气。
本不想管的,但心中浮起同病相怜的感觉。俞今樾穿搭很酷,说话也拽拽的,可她能察觉到与坚硬外壳下的不同。
做了番思想挣扎,宋南星起身,来到门外,挨着她坐下。
俞今樾捂着脸,双肩颤抖。泪水浸透指缝,凭借着十根手指掩盖哀伤。她猛地偏向另一侧,“你过来干嘛?看我的笑话?关你屁事啊!”刺猬一般的人展露尖刺。
宋南星语气平静,“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俞今樾哽住了:“谁跟你”发出三个音节后停顿,话锋稍转,“反正你别来惹我。”
宋南星不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待着。
天空竟奇迹性地变成深紫色,绚丽又诡秘。宋南星不会安慰人,试探道:“今天天色很好看。”
果不其然,俞今樾情绪平复了,用衣袖抹掉眼泪,悄悄瞥了眼。
宋南星趁机递过去纸巾,手悬在半空中。俞今樾自然看到了,轻咳了一声,接过,擦拭鼻涕:“对不起。”
“没关系。”宋南星说,“你看起来很自由,又看起来很孤独。”
俞今樾愕然,倒抽气。她像是被人当头棒喝,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五味杂陈。从来没有人说过这种话,那些狐朋狗友仅会敷衍地应和。
压倒性的情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拍倒了俞今樾,再也绷不住,放声哭泣:“他们根本不管我,就是为自己的不负责找借口。无论我在外面玩到几点,他们绝对不会过问,或许,有一天我死了他们都不知道”
她有些喘不过气,“又总是拿我跟陆温意对比,我我讨厌的不是她,是他们。”
宋南星垂眸看着脚尖,陈述事实:“我爸妈从小管我就很严。”
俞今樾瞧她,“那他们挺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