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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南走到窗台边,撩起窗帘。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她人生的这二十八年活得足够恣意,没有父母的管束,没有七大姑八大姨过年催婚。她这辈子就没有拘束一说,更没有烦恼这两个字。

她觉得这个世界不过是一辆巨大的卡丁车,与其担心翻车开得束手束脚,倒不如享受驾驶的过程顺带欣赏一下沿途风景。

国外上学的时候,她周末还会和朋友一起去海上衝浪,谁也不知道这一阵浪打过来是不是就把人给卷没了。

但她觉得,这有啥的。

葬身大海也太酷了吧!

她遗憾什么?遗憾中午吃的松饼糖浆加少了?还是遗憾拎着衝浪板吃薯条的时候被海鸥叼走了?

遗憾这些就不酷了。

跳伞,滑雪,自由潜水……

她可以葬身于蔚蓝之间,可以埋在白雪皑皑之下,却唯独不能接受在消毒水味中,听着那些维持生命的仪器不知疲倦地咿呀。

那个时候她觉得:

卡丁车就一玩具,世界也是,玩具能有什么坏心眼?

但是现在待在这个狭小的单人病房内,江以南却突然觉得:

这个世界好像有点残忍过头了。

明明夏天有它的枝繁叶茂,却还有女孩固守着春日盛开的花圃;明明秋天是硕果丰收的季节,却也避免不了花朵因过了花期而凋谢枯萎。

如果乔慕愿意当一隻海鸥。

她想她会买两份薯条,在露天的观光游船上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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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绿豆汤香气在我周围打转。

耳边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艰难地睁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双手被麻绳捆在身后动不了分毫,脚踝处传来冰冷的触感。我动了动,听见了镣铐的声音。

我的心凉了半截,这怕不是被黑白无常直接送进监狱了。

谁能想到我遵纪守法二十余年,到头来在阴间蹲了大牢。

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我努力想要辨识周围的物体。

突然一道寒意直接命中我的天灵盖。我胆战心惊地抬头望去,寒光一闪,一柄亮晃晃的短刀正指着我的脑门呢。

那隻印有皇室标志的匕首,被鬼在手柄处凿了个洞,并用丝带穿过系在了房梁上。

此鬼还贴心地打了一个活节。

刀刃顺势垂下,闪烁着寒光。

也就是说,现在我的头顶上悬着一块锃亮的刀片。

但凡这活结松上那么一松,不是我的脑瓜开瓢,就是我的大腿开花了。

我整个鬼不由自主地往左挪了挪,心里发毛……这是什么新时代的“头悬梁,锥刺股”?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还伴随着高跟鞋的落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