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脑还处于懵懵的状态,接着就感觉到盛景郁刚开始握住自己手臂的手兀的紧了一下。
那是完全出自于本能的条件反射,远比鹿昭撞在地上的时候要疼。
也是这份疼把她的大脑拉了回来。
引起她脚下震动的东西好像不是别的,而是一根硕大的椰子叶。
叶茎两侧细细密密的排列着长条叶子,像是狐狸的尾巴,却远比狐狸的尾巴更具有攻击力。
而盛景郁此刻正背对着站在这根狐尾椰子叶前。
日光落在她削薄的背上,每一划都在写着脆弱。
鹿昭脑袋登时嗡的一下,慌张的看向面前的盛景郁:“老师……”
突然降临的疼痛根本由不得盛景郁掩饰,那平静的眉头间蹙起一层层的小山。
这是鹿昭从来都没有在这张脸上看到过的表情,那素白的脸上挂着冷汗,每一簇睫毛都在颤抖着。
鹿昭瞬间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起来了。
而盛景郁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硬撑着抬起了自己的手,对她比划道:“我没事。”
没有声音的文字简单的无法传递情绪,可比划的手却是抖着的。
平日里比划利落的文字此刻用了近一倍的时间,怎么可能没事。
鹿昭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盛景郁的每一个字好像都划在了她的心口上。
疼得不得了。
“老师,你先不要说话了,我带你回去。”打断了盛景郁想要强撑无事的行动,鹿昭紧接着便扶着盛景郁让她靠到了自己背上。
鹿昭没想到她这些年的锻炼会在今天有用武之力。
她甚至都不用蹲下让盛景郁上来,两隻手托着盛景郁的腿就轻而易举的将她背到了自己的背上。
可同时鹿昭背起盛景郁的动作又是小心的,落在她腿间的手忖度着每一寸的力气。
有时候青筋凸起也不只是在拚了命的发力,只是在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什么。
疼痛像是逐渐苏醒的神经,在盛景郁的后背愈发清晰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后背火烧一样的疼,那永远笔直的脖颈终于还是垂了下来,就这样靠在了鹿昭的肩上。
夕阳在沙滩上投映着两道影子,海浪推着风一层一层的拂过。
被挽起的长发起不到任何遮挡脖颈的作用,盛景郁的鼻尖蹭在了鹿昭的抑製贴边缘。
盛景郁分不清此刻落在她鼻腔里的味道究竟是真的海风,还是鹿昭的信息素。
鹿昭背着盛景郁全神贯注的在前面赶路,□□的脚丫压过海滩,踩出一道道很好听的声音。
而盛景郁在后面偷偷又贪婪的嗅着这抹乘风卷入她鼻腔的味道,压过了从背后不断传来的疼痛。
可上天好像从不偏袒盛景郁,并不同意她这样作弊式的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