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前不久听见你的声音播出了,又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自卖自夸。
幸好覃尘的夫人祁琳在这时走过来,嗔怪着拍了他肩膀一下,提醒道:“你忘了,前不久小周特意打电话让咱们准时看的那个节目。你当时还一个劲儿的夸人家唱的好呢。”
“哦……”覃尘顿时恍然,对鹿昭道:“《南州》是不是?”
鹿昭点头:“是。”
“你教出来的,果然是好的。”覃尘认可盛景郁。
他好像忽然来了兴致,又对鹿昭问道:“既然唱过景韵的南州,知不知道她也有一首歌是我谱的曲?”
“《城南园》。”鹿昭脱口而出。
她对景韵的喜欢不是假的。
不仅是歌记得滚瓜烂熟,甚至连背后的故事她也一清二楚。
“对喽。”难得有人能这样不假思索的接上,覃尘惊喜之余,接着又问道:“会弹吗?”
鹿昭谦虚:“跟覃老师比,可能算不上会了。”
覃尘也听得出来。
他嗜琴如命,客厅的一侧就放这一架钢琴,兴致来了谁也挡不住,纵然家里还有别的客人,但他还是拉着鹿昭到了琴前:“那就跟我一起弹弹。”
这个邀请来得太快,鹿昭全然没有准备。
那漆黑的钢琴在光下流动着昂贵的光亮,随之落下的还有其他客人的视线。
而能来到覃尘聚会的客人,也绝非等闲之辈。
鹿昭知道这是盛景郁给她的机会。
所以她也不会让盛景郁失望。
稍微吸了一口气,鹿昭坐到了覃尘身旁。
钢琴键被这人苍劲有力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响了四个单音,那是《城南园》的前奏,也像是表演开始的提示音。
鹿昭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谢景韵,还是该感谢过去的自己。
三角钢琴上没有谱子,而旋律早就烂熟于鹿昭心里,纵然覃尘怎么变调,她都跟得上。
当然跟覃尘相比,鹿昭的琴技还是青涩。
但非专业的人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很好了,琴声清澈干净,每一个即兴变化的音律都配合的极好,让人根本听不出有什么违和。
宾客在一旁围观着,包括祁琳在内,都纷纷拿起了手机录像。
而盛景郁没有。
她更倾向于用眼睛记录下这一切。
许是弹琴的原因她坐的很是端庄,绷紧的缎带将她削薄的脊背勾的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