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盛景郁点点头,似乎是将程辛的话记到了心里。
程辛不放心,又拉着盛景姩到一旁叮嘱了几句。
而盛景郁的眼睛又一次平直的看向窗外的太阳,看着它已经有了要落山的迹象,灰银色的瞳子里隐隐的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
日落西沉,又是一天过去了。
盛景姩这些天一直赖在盛景郁的病房,终于在得到这个好消息后,正视了公司给她打来的电话,连夜赶回了南城,处理自己那些堆积如山的公司事务。
盛景郁目送着自己这个妹妹欢天喜地的离开,弯弯的眼睛紧接着就平静了下来。
她住院的这一个多月里一切都是那样的顺遂,就连已经回南城的盛明朝都是平静的,他默认了鹿昭陪护,默认了她跟鹿昭的关系,顺利的有些过头。
难道自己这样大病一场,真的能撼动这个人的心?
难道他因为害怕失去自己,就默许了鹿昭的存在?
想不明白。
盛景郁的精神也不允许她往深处想。
她静闭了闭眼,舒缓着太阳穴与脖颈后方传来的紧绷,喉咙微微滚动。
“嗡……”
电机运作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响了起来,门自动识别了来人的身份打了开来。
盛景郁抬眼看去,就看到鹿昭走了进来。
外面似乎有些冷了,鹿昭在身上套了一件驼色的风衣。
她还没来得及脱下外套,开口就先关心的问起了盛景郁今天的定期检查:“今天的检查怎么样?腺体恢復的好吗?上周安医生说的那个阴影点有没有消掉?”
“消掉了。”
“消掉了?那可太好了。”
轻轻的声音从鹿昭耳边传来,让她疲惫的精神一下放松了开来。
但接着,她脱下外套的动作就愣在了原地。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鹿昭肩头半挂着衣服,一寸一寸的,朝盛景郁的方向看去。
月光透过窗户,正好落在盛景郁的病床上。
她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眉眼温柔的坐在床上看着她。
那稍稍恢復了几分血色的唇瓣微微撬开一丝痕迹,两下轻拨,发出了独一无二的声音:“阿昭,欢迎回来。”
满月挂在干枯的树枝上,叫嚣了好几个月的虫豸与蝉鸣声早已不见,月光笼罩的夜晚分外静谧,也因此显得人声明显。
盛景郁的声音从鹿昭耳畔落下,温和的吐字舒缓而清晰。
鹿昭就这样注视着视线中那瓣刚刚上下拨动的唇,长衣半挂在身上,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