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天的约後,纯柔时不时也会找严瑞出来玩。
随後再过几日,就是人民口中的中秋了,於是两人又相约中秋一起到街上看花灯。
中秋佳节,家人团圆。
我叹了口气,只要父王平安无事就好,中秋是注定赶不回来了。
自父王去西南平乱,已经过了四个月。皇都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不免让人心急如焚。
母妃虽然看上去每天都很开心,但我看得出,她其实b我更担忧。
我和母妃说了一声,我中秋出g0ng和严瑞去看灯。
母妃愣了一下,问我:「你和严瑞很好?」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
母妃只是笑了笑:「他是个好孩子,我和你俪娘娘都很喜欢他。」
我浅浅一笑,打趣母妃道:「难道您怕我被拐跑?」
母妃轻轻的打了我一下,「我倒不怕,只是如果你真的想嫁他,婚礼还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办呢!」
我看着有些正经的母妃,傻了。
是很想快点把我嫁出去是吗?我才十四岁而已啊
母妃看向我:「一切啊,还是得等你父王回来再说。」
我摇头,撒娇道:「人家还不想那麽快就离开母妃和父王而且我都还没说我要嫁给他呢!」
我一把抱住母妃,母妃轻抚着我的发丝,沉默不语。
「傻孩子」母妃说。
他对你的一举一动还有感情,母妃可都是看在眼里。有时你看他的眼神,就像他现在看你那样,只是你自己还没发现而已,真是苦了那孩子母妃心中默默的想着。
中秋佳节,四处都挂上了不同的灯。在晚上,可是另一番风景。
我到了h昏时分才出g0ng,我让马车向烟霞楼驶去,严瑞说好在那里等我。
驶在街上,都能听见外头传来的声音。有小贩的吆喝声,也有赢了小游戏的喝采声,格外热闹。
马车在烟霞楼门口停了下来,琏儿扶我下了车。
店小二朝我走来:「这位姑娘是要坐包厢吗?」
我笑答:「是,已经有预订好了,严瑞公子订的。」
店小二点点头,「姑娘请随我来。」
我和琏儿跟在小二的身後上楼。
小二走到一间包厢的门前,停了下来,「姑娘,就是这间。」
我谢过他,推开了包厢门。
严瑞站在栏杆後回过头来,看见是我,微微一笑。
「真是不好意思,让瑞哥哥久等了。」我轻轻行了一礼。
他连忙走过来将我扶起,「殿下快起来吧!殿下怎麽能对我行礼呢?」
他让我到桌边坐下休息。
「我没那麽娇贵,别大惊小怪的。」我笑道。
我拿起放在桌上,已经有倒水在里面的茶杯,啜了一口。
他突然愣了一下,耳根和脸颊微微泛红。
我察觉到了,走了过去问:「瑞哥哥你的脸怎麽红了,莫不是生病了?」
他扯了下嘴角,笑说:「殿下先在里面休息一会,我出去一下。」人就风风火火的跑走了。
这人今天怎麽这麽怪啊?
出来吹凉风的严瑞,不断的在深呼x1。
忠二有些愣道:「刚才月牙殿下是不是拿到您喝过水的杯子了?」
严瑞瞪了他一眼:「回去之後不许再提起。」忠二只好应下。
严瑞不禁想起,方才纯柔拿起的茶杯。她才刚进来,所以不知情。但看到她拿起时,原本要制止的话,到了嘴边却没说出来严瑞懊恼着。
被留在包厢内的纯柔和琏儿,两人倚在栏杆後,边看着中央舞台的表演,边等着严瑞回来。
不知看了多少的表演之後,琏儿听见包厢门被打开了。
琏儿戳了我一下,指了指身後。
「瑞哥哥,你可算回来了!」我朝他走近。
他不好意思的微微笑了笑。
我佯装生气的说:「你等等可得好好补偿我!」
他点头应下,手伸出来,0了我的头一下说:「走吧。」随後转身踏出包厢。
我的手,不自觉的又0了一遍他刚0过的地方,这种感觉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有几次都险些和他走散,在我不注意时,他悄悄地拉起我的手。
当我注意到时,我问:「瑞哥哥手」
他轻咳一声:「人多,小心。」
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温暖的感觉,我微笑看着他的背影,让我有了心安的感觉。
我们走到在买灯的小贩前,小贩热情的问:「两位客官,要不要买盏灯?买完啊,去玉湖那放,在银国的传说里,在那里许的愿望都会实现的!」
虽然我没有很迷信,但毕竟是第一次这麽过中秋,於是我就向小贩买了一盏,严瑞看到我买了之後,也买了一盏。
我们走到玉湖边,将已经燃上火的灯放入水中,我闭起双眼,许了一个愿。
希望父王能够平安归来。
严瑞看着身旁认真祈祷的少nv,嘴边不禁泛起一抹苦笑。
我的愿望,上天也无法帮我实现,这一切,早就注定好了。
夜空中,繁星点点。花灯璀璨明亮,让夜晚显得不像夜晚。
我们走着走着才发现,忠二和琏儿不知去向。
「怎麽办琏儿可是个nv子」我十分焦急。
严瑞安抚我道:「忠二应该和她在一块,你就先别担心了。」
听到严瑞这麽说,原本紧张的心开始沉静下来。
「但愿如此」我仍是放不下心道。
严瑞知道我担心,便说先送我回去。
我们走到一处,严瑞准备让我上马车。
忽然,一支箭向我的脸而来。严瑞拽了我一把,我跌入他的怀中。
「没事吧?」严瑞问,表情变得让人不寒而栗。
一群身穿夜行衣的人围着我们,领头的那人高声的说:「今日月牙公主好不容易出g0ng了,兄弟们!上啊!」众人向我们奔来。
我不禁抓紧严瑞:「怎麽办是要来杀我的」严瑞用眼神,示意没事。
一群人之中,有人看出了严瑞,喊道:「是镇北王的儿子严瑞!」众人连忙停下脚步。
「什麽?!严瑞?哼!端木纯柔,今日就暂且饶你一命。我们撤!」我不敢置信的看向严瑞。
「殿下?」他唤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
「你怎麽这麽厉害,还没出手就让他们都离开了!」我的眼神充满着敬佩之意。
严瑞有些不好意思的撇开了头,「是家父威名的关系」
为了避免刚才的情况再度发生,严瑞决定把我送到g0ng门口才离开。
一回到梨花g0ng,就看见母妃急匆匆的朝着我来。
「柔儿,没事吧?刚才我听到消息,你被暗杀,都快吓si娘了!」母妃焦急的问。
我拉起母妃的手,安抚着她,刚才她一定很惊慌。
「母妃,柔儿没事,这还多亏了瑞哥哥,他又救了我一命。」我向母妃解释。
母妃一脸放心:「幸好,你安然无恙,母妃可得好好谢谢他。」
我忽然娇羞起来,「母妃您之前说的话,柔儿好像明白了。」
母妃更是一脸欣慰,「好孩子,人家可是救了你两命呢!」
我又不好意思起来。
「行了!母妃知道了,还是等你父王回来再做定夺。」母妃微笑着说。
我谢过母妃,和她一块向偏殿走去。
街道上,严瑞似乎在等待谁。
一会後,忠二出现在严瑞的身後。
「主子。」忠二说。
严瑞处惊不变的问:「人平安送回去了吗?」
忠二应了声是。
严瑞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是吗」严瑞喃喃自语道,缓缓地向前走去。
忠二默默不语的跟上自己主子。
完全不懂啊主子为什麽这麽做?不怕一头栽进去之後,未来会後悔吗?这样以後还有办法
忠二独自在内心想着。
严瑞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问忠二:「你觉得我这样做是对的吗?」
忠二颇感无奈的回答:「主子,您不怕以後後悔的话。」
严瑞抬起头,看着夜空中的月亮。
「可惜,我现在後悔了。但,也来不及了」严瑞毫无感情的说。
两人离开了街道。
才刚回到镇北王府,就被通知镇北王有请,严瑞跟在一名小厮的身後,来到自家父王的书房。
严瑞踏进去:「父王。」行了一礼。
镇北王摆摆手,问严瑞:「皇上交代你的事,做的怎麽样了?」
严瑞恭敬的禀告:「一切已就绪,只等寒凌王归来。」镇北王背对着严瑞。
「不要让父王还有皇上失望。」镇北王淡然处之的说。
严瑞离开了书房。
这一切事情的时间,已经开始倒数,只要寒凌王一回来,一切,都会显现出原来的模样,到时候,没有人能够阻止
严瑞叹了一口气:「为什麽是我。」喃喃道。
今日一早,皇都终於接到了来自西南的消息。
全数战事皆以平定,不日将回皇都。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听着刚收到的消息,面se凝重的说:「是吗?他要回来了」
皇帝心烦意乱,便宣告退朝。
回到御书房之後,下了一道密诏:严瑞即刻进g0ng面圣。
收到圣旨的严瑞,快马加鞭的赶到g0ng内。
一进到御书房,向皇帝拜见:「臣,参见皇上。」
皇帝似乎有些不耐烦,让他快快起身。
「朕让你做的事,怎麽样了?」皇帝语气森冷的问。
严瑞如实禀告。「臣依照皇上的指示,已经都就绪了。」
皇帝的表情,舒展了许多。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那件事,後续还要你的帮忙。能不动到g0ng中这两个最好,如果其中一个不在了,那另外一个,也不要留了,留了也没意义。」皇帝毫无感情的说道。
严瑞离开後,不断的回想着。
希望在g0ng中的两位,能好好的。但这个可能x,太低了
严瑞快步离开皇g0ng。
皇上闭上双眼:「延卿,别怪朕无情。是你,开始会让朕忌惮了」
西南。
细沙,随风扬起,马蹄声十分紧凑。
寒凌王率领着一众在战场活下来的将士们,马不停蹄的赶回皇都。
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他们,不知皇都在他们进城的瞬间,又会发生什麽令他们畏惧的事。
已经收到寒凌王大胜凯旋归来消息的母nv俩,在梨花g0ng的偏殿里焦急的等着。
「唉呀可真是急si人了!」母妃在殿内走来走去。
我在将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次,「母妃,从信上的日期推算,也要明天才能到皇都。」
母妃听到我这麽说,才愿意坐了下来。
我走近母妃,劝慰道:「母妃,要不您早点歇下,这样明天一早,才有jg神去接父王啊。」
母妃觉得有道理,就让她的婢nv替她梳洗一下,便就寝了。
把母妃安置好,我也让琏儿她我梳洗一下,也去睡了。
但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琏儿也睡不着,问:「殿下怎麽了?」
我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一直环绕在心头不散。」我迷茫的说。
琏儿轻声一笑:「殿下就ai瞎c心,自己吓自己。」
我浅浅微笑答:「但愿如此,一切都是我多虑了」
良久後,两人悄悄地睡着了。
母妃很早就起身了,已经等不及要去城门口迎接父王归来,一直催促着我。
我让琏儿照着往常的步调来,我看向母妃说:「您别这麽急,太早去那里也只是在找罪受而已。」
城门口的yan光非常毒辣,一被太yan照到就会感觉有些头昏了。
母妃无可奈何,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我。
母妃好不容易才等到我事情都用好,急急忙忙向梨花g0ng外的马车走去。
我和琏儿一笑,我看着母妃的背影说:「母妃,很迫不及待呢」
也和琏儿一块向马车走去。
一路上,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已经到城门口。
我们待在马车里,等待浩浩荡荡的军队到来。
忽然车外边,听见许多人声,热闹非凡。
我掀起车帘一角,原来是许多人民也聚集在此,也是要迎接寒凌王大胜归来。
我也让母妃看看外面,我开心的对母亲说:「您看,父王多受人民ai戴。」
母妃也微微一笑。
约一个时辰过後,城门口可以远远看见扬起的风沙。
有人高声喊道:「他们回来了!」
顿时欢呼声四起,我与母亲下了马车。
渐渐能够看清楚,远方的身影,带头的,正是父王。
我高举起手,奋力的挥着。
队伍减速下来,父王高坐在马上,英气风发。
父王翻下马来,我冲上前去抱住父王:「父王!」
父王慈ai的0着我的头。
母妃也向我们这里走来,父王向母妃微微一笑,三人抱成一团。
随後,我们回g0ng,皇上为了庆祝父王归来,於是晚上设宴庆祝。主要宴请高位将士们,和其家眷。
宴会上一片祥和,歌舞昇平,众人相互敬酒,都喝到醉醺醺的。
忽然间,一群士兵冲了进来。
他们身穿着银国士兵的服装,但仔细一看,全都不是银国人。
皇上怒吼一声:「放肆!」
士兵们不为所动,纷纷拔出剑,剑指皇上。
寒凌王面se变得难看,也不禁怒吼出声:「把剑放下!」
士兵们讽刺一笑後,一齐向皇帝冲去。
坐在皇帝下首一个位的镇北王,将全数攻击挡下,又杀了几位士兵,只留下一些还没来得及向皇帝出手的士兵。
皇帝震怒:「延卿,你给朕解释解释,这是怎麽回事!」
父王连忙跪下,「是臣失职!」
我在一旁看着父王,不敢置信。
皇帝冷笑道:「朕也知道是你失职。」
一个士兵高声说:「明明就不是他失职!」
在场的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皇帝看向那个士兵问:「你说说,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士兵说,是寒凌王答应了他们皇帝的要求,让他们乔装混进军队,进来银国,伺机刺杀银国的皇帝,事成之後,他们国家的皇帝会给寒凌王诸多好处。
皇帝愈听下去,脸se愈发难看。
一拍桌,怒吼道:「延卿,你说说!朕哪里愧对你了!让你要这麽对朕?!」
父王连忙解释:「禀告皇上,臣绝对没有做对不起银国之事,还请皇上明鉴!」
听见父王这麽说,皇帝更为震怒。
「来人!将寒凌王打入天牢!寒凌王叛国罪,明日行刑!」皇帝一怒之下了诏。
我连忙上前帮父王求饶:「父皇!父王绝对不是这种人!还请父皇三思!」
皇帝表情突然柔和许多。
他柔声的对我说:「柔儿,你方才没看清吗?刚才可是有人要杀朕啊!」
我低下头,无话可反驳。
皇帝一挥衣袖,离开会场。两个人走进来,将父王带走。
我跪坐在地:「父王为什麽会这样」
母妃走到我的身边,我扑进母妃的怀里,嚎啕大哭。
回到梨花g0ng时,我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
母妃劝慰着我:「陛下已经下定了决心,你父王大概也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母妃也很伤心啊明日,我们去送送你父王吧」
我愣愣的点点头,心情十分复杂。
次日,行刑台前挤了一堆人,纷纷问着为什麽银国的英雄要被处以si刑?
「听说是寒凌王让敌国的士兵混进银国。」
「那士兵行刺陛下呢!」
「寒凌王怎麽会做出这种事啊」
四处都是议论声,我只是静静的看着行刑台上。
两名士兵押着父王走上行刑台,父王的眼神空洞。
母妃紧窜着我的手,看向台上。
父王看了眼在台下的我们,一笑,闭上双眼。
刀子挥下,人头落地。
母妃冲了出去,一头撞在行刑台的柱子上,鲜血从她的额涌出。
「父王!母妃!」我声嘶力竭的喊着。
原本我也想冲出去,却被侍卫拦了下来。
我的手向前伸去,想再一次接近他们,却愈来愈远。
琏儿替我挡了不知从何飞来的一剑,所以被刺伤,摊倒在地。
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一醒来,我回到位於梨花g0ng的偏殿,严瑞出现在我眼前。
泪水不禁涌出:「瑞哥哥」
他轻拍着我。
严瑞淡淡的说:「皇上原本下令将你禁足在梨花g0ng偏殿里,後来我向皇上求请後,皇上允许你只能在梨花g0ng四处走动」
我摇摇头。
「我早该明白了」我垂泪说。
我看向严瑞:「我出去走走。」
他扶我下床,我向门口走去,严瑞跟在我的身後。
一出房门,才刚到庭院,忽然心口一凉。
我怔怔的低下头看,银光的四周,涌现了鲜红的yet
我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严瑞。
「为什麽」我困惑的看向他问。
他原本要向我走来,我退了一步,手伸至背後,将短剑拔出。
身子一软,跌了下去,严瑞接住了我。
我不明白的看着他问:「瑞哥哥为什麽?」
他似乎十分懊悔的说:「不我不是要这样的结局」
他摇着头,我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泪水沿着他的脸颊滑落。
我微微一笑:「算了我这一命,只不过是还给你罢了」
我手伸向他的脸庞,将一些泪水抹去。
「这一世我不後悔认识你」淡淡一笑说。
我的手无力垂下,闭上了眼睛。
严瑞一慌:「柔儿!柔儿!」
在怀中的人儿,已经不会再给予他任何的回应了。
严瑞无力的闭上双眼,天空飘下了点点雨丝。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几年後。
银国因为失去邻国皆忌惮的人物,邻近众国不断大肆入侵银国。
渐渐的,银国的兵力不足以让银国在与其他国家相对抗了。
终於,在一次的战事中,祈国的带领下,众国合力一举拿下银国。
结束银国统治的世代。
刚睁开眼,我还以为自己没有si,但看到四周後,我确信我si了。
在前方不远处,有一座桥,一旁的石碑上写着:奈何桥。
我缓缓的向殷红se的桥走去,桥边种了上百朵的花,这是冥府的特有植物,只能在这里生存的花,名为──彼岸花。
我正好走到桥的最高处,在另一头等待我的,是一名判官。
我向迟疑的他走去。
他看见我:「姑娘,九转劫的?」
我点头。
他拿出一本册子,问我:「历劫前叫什麽名字?」
我一愣後才答:「婵娟。」
他在本子上写下。
又写写画画一阵後,又问我:「那你觉得,你的这一世,有你未来的命定之人吗?」
我脑海中,瞬间浮现一个身影。
「严瑞。」我答。
那判官皱起眉头:「姑娘,她可是最後了结你的那个人,怎麽会有可能是你的命定之人?」听到他这麽说後,在我的脑中,再也浮现不出任何身影了。
「姑娘,并没有强制你一定要想出一个。但如果真的想不出来的话,喝下这碗汤,再历劫去吧!」他递给我一碗黑糊糊的不明yet。
我思考了一阵,仍然是思考不出什麽。
於是我接过判官手上的那碗汤,喝的一乾二净。
判官对我说:「在往前走不远,有很多口井,自己选一个跳下去吧!」我谢过判官。
照着他说的方向走,果然,此处有很多口井,我依言随便选了一个,跳了下去,开始了我的第二世轮回。
脑袋觉得晕呼呼的,打开双眼时,我身在一座废弃的小屋里。
我低头看着手心,有些吃力的站了起来。这个身t应该只有五、六岁吧?
我推开小屋的门,外头飘着细雪,我感到有些冷。
门外似乎是一条小巷,沿着小巷往外走,是人来人往的大街。我一手扶着墙,睁大了双眼。
在这里,人人都用法术做事,显得简便许多。
这块大陆,由三个国家组成。
善用水法术的凰霜国,火法术的龙炎国,风法术的麟枫国。
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凰霜国。
这里的人信奉的是圣nv,每七年会诞生出一名水法术高强的nv婴,人民称之圣nv。
关於这些,还是这个身t的记忆告诉我的。
这身t的原主,已经不在了。
我走在大街上,人们看见我的身上不大乾净,纷纷躲开我。
我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的响了。
一旁有个老爷爷笑了出来,我望向他,他向我朝朝手。
走到他的旁边,他递了一颗包子给我,我对他灿烂一笑。
「小姑娘,一个人?」老爷爷问。
我咬着包子,口齿不清的说:「嗯,我没有家人。」
我看到老爷爷似乎愣了一下。
老爷爷00我的头,问我:「那你要不要跟爷爷走?」
我心想,反正我现在在这里也无依无靠,还不如跟老爷爷走。
我将剩下的包子碎屑吃乾净,点点头。
他轻柔的牵起我的手,走了几步後,停下来看着我问:「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睁着一双大眼睛,摇头。
他看了下四周,又思考了一下:「不如你以後就叫阿雪?」
我对老爷爷微微笑:「好!以後我就叫阿雪!」我们向前走去,离开街上。
我们停在一间农舍前。
我抬头问老爷爷:「这个以後就是我家了?」老爷爷向我一笑,点头後,带着我走进去。
里头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家俱,还有一些农具。
另一名老爷爷走了进来。
「老凇,你看!街上捡的闺nv。」老爷爷像是在献宝似的。
被老爷爷叫老凇的那个人,在我们对面坐下。
「可要把人家照顾好啊!」凇老爷爷说。
两人聊了起来,我只是跟带我过来的这个老爷爷说,我出去转转,不会跑太远。
农舍的後方,有一条小河,我看着河里的鱼,优游自在,无拘无束。
忽然,不远的树下,似乎传来人的求救声。
我心惊胆颤的走过去,一名看上去和我年纪相仿的少年,倒在树下,身上还有一些血迹。
我走过去,拍拍他:「你还好吗?」他有些困难的睁开眼睛,不知道说了什麽?
我不知那里来的力气,将少年扶了起来,走回农舍。
老爷爷看见我带着他回来,吓了一跳。
叫我将他放到屋子内间床上,老爷爷从柜子里拿出一些药草,再用一点水法术把他的伤口处理好。
在处理的过程中,我看见少年皱起了眉头。
老爷爷处理好之後,对我说:「我们先出去,让他好好休息一会。」
我听话的和老爷爷走出房间。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之後,少年从房内走了出来。
我朝他走过去:「你还好吗?」他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我没事,这里是?」他似乎很困惑。
我告诉他,这里是凰霜国境内的一个小农村。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痛苦。
我紧张的问:「怎麽了?」
他摆摆手,我扶他到椅子边,让他坐下。
「我好像忘了什麽重要的事」他疑或的说。
「那就把它找回来吧!」我天真的的回答。
他微微的笑了笑,不得不说,他笑起来真好看。
老爷爷看见我们两个,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一旁後,检查起少年的伤势。
老爷爷将绷带拆开,少年伤口已经b初见时好了很多。
但老爷爷却皱起眉:「你是哪里来的?」
少年摇头,「我忘了,忘掉了很多事。」
老爷爷起先很狐疑,但看到少年真挚的眼神,就姑且先相信他了。
「还记得自己叫什麽名字吗?」老爷爷问。
少年想了想。
「言。」少年答。
老爷爷问:「言出必行的那个?」
少年点头。
「以後你就叫阿言,她是阿雪。」老爷爷介绍我给他认识。
随後我向少年微笑表示友好,少年也对我浅浅一笑。
那年的那天,是我们的初遇。
时光匆匆,冬去春来,四季轮转。
转眼间,我们已经十二岁了。也和爷爷一块生活六、七年了。
日子虽然平淡无趣,枯燥乏味。但我们,总是会在生活的小事物里寻找乐趣。
老爷爷每日出去时,都让我们在农舍四周种种蔬菜,或者帮忙养养j鸭。
现正值夏季,凰霜国虽然没有龙炎国那样的热,但还是会让不少人想消去一些暑气。
阿言有时都喜欢跑去小河玩水,顺便抓几只鱼。
我离小河近一些时,他总是会朝我泼水,我们经常都玩到sh漉漉的,但确实凉爽不少。
今天老爷爷带回一头猪,说是凇老爷爷要他宰了给我们吃。
所以今天晚上,我和阿言吃得饭特别多。
饱足一顿後,我到後院去洗碗。阿言和老爷爷搬了椅子到前院,看着星星聊着天。
「阿言,爷爷想拜托你一件事。」老爷爷突然正se的对阿言说。
阿言知道老爷爷要拜托他的事,对他来说,应该非常重要。
「爷爷请说。」阿言答。
老爷爷看向天空。
「如果哪天爷爷不在了,可以帮我,照顾好阿雪吗?」老爷爷正se的看向阿言。
阿言闻言,低下了头。
随即一本正经的回答:「不用爷爷说,阿言也会照顾好阿雪。因为阿雪,就好像是我的妹妹一样。」阿言也正se的看向老爷爷。
这番言论惹来老爷爷哈哈大笑。
「阿雪她啊特别像我nv儿小的时候,那样的可ai!」阿言听爷爷说起了往事。
老爷爷名为佟凔,他的nv儿叫佟濂。老婆在生下佟濂後,因失血过多而过世了。
独自养nvren的佟凔,每每在黑夜降临时,都会忍不住落泪,哀悼早已不在人世的妻子。
为了帮nv儿找回一点幸福的感觉,他每天都会四处打听,哪家的小伙子好,就想着把nv儿嫁给他。
结果後来,nv儿背着他,和一个男人私订终身。
最後拗不过nv儿,将nv儿许配给他。
後来成亲完过了没几天,就听到邻居提起nv儿的si讯。
原来nv儿喜欢的那人,已经娶过不少任妻子。但都不知什麽原因,新嫁娘没多少天後,都会si亡。
因为查不出原因,所以大家都说都是他克si妻子的。
佟凔十分痛心,好不容易走出妻子离世的伤痛了,现在nv儿又
将nv儿的手交出去的时候,以为她终於能够幸福了,谁能料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伤心yu绝的他,将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好,托给好友范凇照料。独自一人离开後,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直到最近知道自己的身t,没法再逞强下去了,才又回到这个伤心地。
阿言静静的听着老爷爷说完。
「唉人生在世,总是会有不如意的事。阿言,说不准,我不在之後。有一天,你会和阿雪分开呢」老爷爷感叹的说。
「我会希望,我和阿雪分开的那天不要到来。」阿言平静的说。
刚要踏出门的我,听见这番话,心里顿时暖暖的。
我欢快的跑向他们:「在聊什麽呀?这麽开心?」
老爷爷00我的头,只是和蔼的笑。
阿言倒是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
老爷爷却在这个时刻,赶我们去睡觉。
一早醒来,老爷爷像往常一样不在家里。
我在农舍四处逛逛,没见着阿言的身影,应该是还在睡吧
所以我便进厨房,弄了两份早饭,正好阿言这时候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我把我的早饭吃完後,拿着饲料和一个篮子到j舍去。我离开时,阿言还在悠悠哉哉的吃着早饭。
进到j舍,我先把饲料挨个放好,然後去挑几颗j蛋,中午下饭用。
这时,阿言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阿雪!爷爷在田里」他气喘吁吁,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我朝他走近,紧张的追问:「爷爷怎麽了?」
阿言深x1了几口气,「刚才凇爷爷来说,爷爷在田里昏倒了。」
我一听完阿言的话,夺门而出,向田里跑去。
爷爷您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我跑到田里,看见一群人围住一棵树,我朝人群内挤进去。
我看见爷爷倚在树下,一名大夫正在诊治爷爷。我向他们走近,大夫看到我,有点不明所以。
我向大夫问候一声:「您好,我是这位爷爷的孙nv,他的情况怎麽样?」
阿言突然出现在我身後,害大夫吓了一跳。
我打了他一下,他连忙向大夫道歉。
大夫摆摆手说没事,轻咳一声看着我说:「你爷爷的情况有点复杂,可能需要圣nv过来一趟。」
阿言皱起了眉。
圣nv在城内,从农村进城最少要一天,不知道爷爷能不能撑这麽久
「我进城去,阿言你照顾好爷爷!」我不由阿言拒绝道。
原本阿言想阻拦,但想起圣nv只接受nvx的面见,便答应让我去了。
请壮丁帮我们把老爷爷带回农舍,阿言去打点爷爷的事,我则回到房间收拾一点东西。
我们回农舍前,凇爷爷还特地跟我说要顺便带我进城。
我把简单的生活用品放进包袱内,阿言走了进来,表情看的出来他在担忧我。
「进城小心,不要跟不认识的人有太大的牵扯。」他交代着。
我乖乖的点头。
他突然一把抱住我。
我瞪大了双眼,身t变得十分僵y。
他闷声道:「早日平安回来,和圣nv一起」听到他的话,手不由自主的覆上他的背。
「我会的,帮我照顾好爷爷。」我安抚着他。
阿言放开我,帮我拿起刚才放在床上的包袱,向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可靠。阿言,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我们趁着晌午时分,抓紧时间进城。
凇爷爷进城是为了采买一些东西,所以一进城门,我们便分道扬镳。
我四处向人打听,圣nv住的羽凝g0ng在哪里。
幸亏遇见不少好心人,帮我指引了方向。约莫在h昏时分,我抵达了羽凝g0ng的门口。
我和侍卫说明我的来意,侍卫微微颔首,转身走进去通报。
这段时间,我打量着羽凝g0ng的外墙和建筑。外墙砌上凰霜国的灵兽凤凰,除了皇g0ng和圣nv们的羽凝g0ng可用上外,就没其他地方可见了。
侍卫走了出来,看着我:「大人请你进去。」
我跟在侍卫的身後,走在一条长长的廊道,四周的墙上都挂着不知名的画作。
走出长廊,前方出现了一座白se高塔。
侍卫对我说:「圣nv大人在塔顶等你。」说完转身就离开。
我还在高塔带给我的震撼感里,听到侍卫这麽说才会过神,塔顶啊
我深呼x1了几次,开始走上阶梯。
圣nv,是凰霜国的信仰,高强的水法术基本上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但寿命长短都不一致。
在各地都会有圣nv,只是数量或多或少的差别。
圣nv都是每七年诞生一位,都得等到及笄之年才会觉醒。
现在城内只有一位圣nv,芳龄二十五,名讳无人知晓,据说她十分的善良。
我喘不过气来,一扇大门耸立在我的面前。
等我缓过气来,推开那扇大门。
一名戴着面纱的nv子原本背对着我,她听到声响转过头来,看见了推门而入的我。
「就是你?」她用如燕莺般的声音说。
我犹疑的问:「您就是圣nv大人?」
她突然咯咯的笑出声,让我忽然觉得毛骨悚然。
「你不用这麽紧张,我就是圣nv,说说你的来意吧!」突然用十分和善的语气说。
我一五一十的将爷爷的事转述给她听。
她沉思了一会,道:「你爷爷的情况确实有些复杂,这样吧!我换身衣裳就和你去。」
我闻言大喜,连忙一直向圣nv道谢。
等到圣nv换好衣裳之後,她直接手一挥,我们就来到了农舍前。
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平复圣nv法术给我带来的震撼。我带她进去农舍的房间去看爷爷。
阿言一见到我带着圣nv回来了,就从爷爷的床边离开。
圣nv她细细的检查完爷爷的身t後,皱着眉说:「你爷爷是不是有段时间,不住在这里?」
我点点头,心中佩服着圣nv。
圣nv施了一些法术,我和阿言看的眼花缭乱。
「他的情况并不乐观,他被诅咒了。以我现在的功力,只能帮他压制一段时间而已」圣nv有些无奈的说。
「诅咒」我不自觉脱口而出。
也许是爷爷四处云游的这段期间,有发生过什麽事?我心想。
我拿了一些东西送给圣nv,感谢她的帮助:「圣nv大人,爷爷的事多谢您了!」
她微微笑,「这没什麽!我倒是觉得我们以後还会再见到面。」
我一愣,圣nv就从我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还会再见面?
回到羽凝g0ng的圣nv。
「把那孩子盯紧了!」圣nv对着负责暗中行动的黑卫说。
「属下领命!」黑卫答。
这些黑卫,连圣nv都不知晓他们平时都身处於哪儿,派去暗中行事是最为合适了。
圣nv坐在床沿,低声笑道:「阿雪是吗?我怎麽记得你,应该叫冬雪呢?圣nv里法术最为高强,那位冬大人的nv儿啊。」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没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里究竟在盘算着什麽。
我和阿言轮流照顾爷爷,约莫在亥时,爷爷悠悠转醒。
那时正好是轮到我守在爷爷床边,一不小心照顾到睡着,听到床上似乎有动静,便醒了过来。
我一抬头,便看到爷爷凝视着我,我鼻头一酸,扑到爷爷的怀里:「爷爷!您终於醒来了!」
爷爷拍拍我的头。
「爷爷没事!让你和阿言受惊了,爷爷真不好意思。」爷爷有些愧疚的说。
我微愠道:「爷爷您胡说!我们还得请来圣nv救您,您还说没事!圣nv说了,您是被诅咒了!」爷爷倏地脸se苍白。
我叹气,扶爷爷躺下:「爷爷先休息吧!等爷爷身t好一点再说。」
我看着爷爷又沉沉睡去,阿言刚好走了进来。
「怎麽了?」阿言看见我脸se不大好。
我摇摇头:「爷爷刚刚醒来了,我让他再休息一下。」
阿言0了下我的头,「去休息吧!」
我只好离开爷爷的房间。
临走前,我回头看了一眼,阿言正帮爷爷掖好被子。
我回到房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爷爷到底是发生过什麽事,身上才会出现诅咒?
想着想着,就进入梦乡了。
次日一早,做了三份早膳,送到爷爷房里。
爷爷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阿言坐在爷爷床边打着盹。
「爷爷。」我轻声唤。
原本不打算吵醒阿言,结果还是让阿言醒来了。
随後阿言扶着爷爷到桌边坐下,我把早膳摆放好在桌上。
爷爷沉默的吃着早膳,我和阿言都能感受到这压抑的气氛。
「今天我就不去田里了,等等我跟你们说说诅咒的事儿。」爷爷突然开口。
我和阿言静静的点点头。
一顿饭,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下结束了。
我和阿言默默的将桌上的碗盘收拾好,清洗乾净後,一块回到爷爷的房间。
爷爷坐在床沿,我和阿言拖了两张凳子坐在他前面。
爷爷轻咳几声,缓缓讲起,那是他云游到麟枫国的时候。
麟枫国信仰的是巫师,据闻麟枫国内有一名能够让si人起si回生的巫师。
但他有种种怪癖,要让他愿意帮你起si回生人,必须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爷爷那时就是听到这个传闻,才找遍了麟枫国,在一处隐蔽的山谷中,找到了那位所谓的巫师。
爷爷千拜托万拜托,才让那位巫师答应。
但巫师有说,成功的机率不是很大,他必须答应承担失败的代价,巫师才会帮他使用这个法术。
那时的爷爷没多想,就答应下来了。
巫师说,这个法术只能复活一个si人,让爷爷想想,要复活谁。
爷爷在nn和nv儿之间纠结许久,最後选择了nn。
巫师依言,使用了法术。後来发现,nn的魂魄已经不复存在了,没办法复活她。
一但使用法术之後,魂魄有被招回来才算成功,其他不论什麽情况,皆视为失败。
於是爷爷的代价便是,减去原有的寿命。
这也是巫师事後才告诉他的。
所以爷爷,才会再回到这里来。
我和阿言怔怔的听完,原来如此
「爷爷,您身边的亲人,您都觉得很重要,对吧?」阿言问。
爷爷轻轻的点了几下头。
那爷爷的寿命,所剩无几了。我们也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爷爷」我忍不住想哭。
一睁开眼,拯救了我的是爷爷。现在无法孝敬爷爷,我突然感x了起来。
爷爷像小时候一样,抱住我,阿言默默不语的站在一旁。
「其实爷爷很开心,在人生的最後还能遇见你们。真的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惠了。」爷爷满脸笑容看着的我。
我只是紧紧地抱住爷爷,闷不作声。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爷爷的身t一天不如一天,到现在这样,无法下床。
看来圣nv的法术,也无法再支撑下去了。
爷爷将田和农舍所有东西,都交给了我和阿言。虽然我们不想收下,但毕竟是爷爷最後的心意,我们就答应了。
之後没几天,我和阿言一如往常的帮爷爷处理农务。今天的蔬菜田长出不少杂草,我蹲在田里慢慢拔。
阿言今日b较早回来,所以他便先进屋看爷爷。
过後,他一脸呆滞的向我走来。我一看到他的表情,心中顿时觉得不妙。
「阿言」我站起身,站到他的面前。
他眼眶泛红,闷声道:「阿雪,爷爷他」
我拉起他的手,向爷爷房间走去。
爷爷一脸满足的躺在床上,我把手探向爷爷的鼻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这才忍不住我的泪,扑到阿言的x口,嚎啕大哭。
阿言默默的拍着我的背,他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良久,我们的心情稍微平静一点时。
「去找凇爷爷吧」我说。
阿言让我待在爷爷房里,他去找凇爷爷。
凇爷爷赶了过来,我红着眼眶看他。
凇爷爷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两封向是信件的东西,分别递给我们,「你们爷爷的事,我会处理好。这里有封信,是你们爷爷生前跟我说过,他si之後,要分别交给你们的。」
我伸出手,接过信,阿言亦是如此。
我和阿言离开爷爷房间,去外边看信。
在我的信里是这麽写的:阿雪,现在爷爷应该不在了,爷爷真的很开心。好好跟着阿言,离开凰霜,你们继续待在这里,会有很多麻烦。我让阿言带你到龙炎生活。记得,遇到什麽困难事,都有爷爷在保佑你们。
看完信,我好想知道,爷爷为什麽会觉得我们会有麻烦?
把信翻到另一面,惊觉还有字,继续向下读下去。
这些事情,是爷爷一个故人告诉我的。他说,其实你们的身份不一般,对凰霜非常有威胁x,他要我,让你们离开,愈远愈好。
我十分困惑。爷爷的故人?
阿言向我走近:「爷爷让我们去龙炎。」
我向他指着信:「爷爷有告诉我。」
他看向农舍,似乎有点不舍,「这里交给凇爷爷吧爷爷要我们赶紧离开凰霜,去龙炎。」
阿言让我收拾一下我的东西,他走进屋里,不知和凇爷爷说了什麽。
我走回屋里,将能好带走的放进包袱内。
阿言已经将包袱背在肩上,等着我。
「要这麽急吗?」我问阿言。
阿言的脸se忽然变了变:「爷爷让我们赶紧走,愈快愈好。」
我只好向凇爷爷道别。
阿言默默的拉起我的手,我们一路上沉默的赶路,途中只有到客栈过夜休息有停下以外,其余时间都是马不停蹄的赶着路。
阿言似乎只想赶快带着我离开,彷佛身後有什麽在追着我们似的。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的步调,幸好今晚阿言对我说,只要再撑过一天就到了。
我松了口气,终於,可以放心一下了。
爷爷还给了阿言一块令牌,他说这个是我们的护身符,说是紧要关头时可以拿出来保命。
爷爷还要我们化名,所以我们就以令牌上的焰字为开头。阿言叫焰煦,我叫焰莜。
我们现在要练习改口,并且让人们觉得我们真是亲兄妹。
「莜儿,哥给你买糖?」阿言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宠溺。
我微微笑,「是哥想吃糖吧给自己找藉口!」
阿言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掩饰尴尬。
我们沿途询问有没有人知道焰府在哪里,问了一圈下来,没有半个人知道。
我正打算找间客栈休息,明日继续问,谁知,一名身穿紫衣的男子向我们走来。
「你们在找焰府?」那紫衣男子问。
阿言一脸戒备的看着男子,挡在我的身前,一脸戒备的看着他反问:「你又是谁?」
那紫衣男子赞许的看了阿言一眼。
「我是焰府派过来接你们的,信不信由你们。」那紫衣男子边说,还边玩味的看向我。
阿言语气有些不客气地说:「那就带路吧,不要sao扰我妹妹!」
紫衣男子一笑,随後便向前走去。
我紧拉着阿言的衣袖,感到有些害怕。
他轻声道:「别怕,他如果欺负你,我帮你打回去!」
我的表情才缓和了一点,展露出笑颜。
紫衣男子带我们到一个门前,「就是这啦!」
他推开门,让我们进去。
府内别有洞天,像是与世隔绝一般。他领我们到一处,「里头那人找你们问话,我走啦~」
一瞬间,人就消失在我们面前。
是法术?
我咽下口水,有些紧张。阿言拉开那扇门,带我走了进去。里头昏暗,但听得见细微的沙沙声,应该是有人在写东西。
我们小心翼翼地向着声音的方向前进,忽然间,声音消失了。
「你们来了?」略微低沉的声音问我们。
阿言并无害怕的感觉,反问:「你是谁?」那人听见阿言这麽说,哈哈大笑。
他从黑暗中走出来,身材魁梧,看上去,应该是个习武之人。
他笑着看阿言,「不错!你很有勇气,你叫什麽名字,还有你後面的那个。」
阿言如实回答。
「阿言?阿雪?那臭老头的脑就没什麽其他的词儿了吗?」那人的语气,似乎很嫌弃我们的名字。
那老头?
「是爷爷吗?」我忍不住脱口问出。
他弯下身,看着我,「阿雪,化名焰莜。我可以感觉到,你的来头不小喔!」
我皱起眉头问:「我究竟有什麽身份?」
那人只是神秘一笑,沉默。
他只是对着我们说:「从今天开始,阿雪就是我焰灜的nv儿。而阿言,你必须进g0ng一趟。」
阿言不解。
「为什麽我要进g0ng?我答应过爷爷,不和阿雪分开的!」阿言怒道。
那人安抚道,「我没有要你和她分开,只是你需要进g0ng是因为,你有东西需要陛下才能解开。」
那人即使这样说,阿言对他的戒心仍然很重。
於是我劝道:「阿言,就进g0ng一趟吧!很快就回来了,而且他是认识爷爷的人,不会对我怎麽样的。」
阿言骂了我一句:天真。
但最後阿言还是答应进g0ng了,他们约定好,如果阿言进g0ng的期间,我有什麽闪失,焰灜以si谢罪,焰灜以x命担保我不会有事。
焰灜带着阿言进g0ng,我只能在这个府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等一下见到陛下,可别吓一跳。」焰灜对阿言说。
阿言不解的皱起眉:「为什麽会吓一跳?」
焰灜就是阿言怎麽问都不回答问题。
阿言气得扭过头,脑袋瓜里只想着阿雪到底怎麽样了。
龙炎的皇g0ng,里里外外都充斥着红、h、橘这三se,建筑十分气派,连柱上的雕刻都非常的jg致。
焰灜一路上,都走在阿言的前头。
阿言现在无暇顾及四周的景物,只想赶快解决掉事情,回到阿雪身边。
焰灜领着阿言到御政殿。
御政殿,是龙炎国皇帝批阅奏摺的地方。
焰灜让守在门外的公公,进去通报一声。
那公公看到焰灜原本只是不耐烦,之後看见阿言,变成一愣。
随後急忙打开门走进去通报。
焰灜看见公公离开,便对阿言说:「等等你自己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阿言喔了一声。
门再度被打开,公公从里头走了出来,对着他们说:「陛下请这位小公子进去。」
阿言跟在公公的身後进去。
殿内的烛火,点上了许多,明明不是夜晚,为何要点上这麽多蜡烛呢?
身旁的公公似乎看出了阿言的疑问,但只是微微笑着。
公公将阿言带到了陛下面前,识趣的退了下去。
「没想到,七年前的那场意外,你竟没si。现在变成朕,唯一仅存的儿子。」在龙炎皇帝开口之前,阿言就已经愣了。
虽然焰灜叫他别吓一跳,但看见皇帝时,整个人都傻掉了。
「您说什麽?我是您的儿子?」阿言觉得这件事荒谬至极,眼前的这个人居然跟自己长得非常相似。
陛下走向阿言,「如果你不是我儿子,你背後的火龙印记又是怎麽来的?」
阿言满脸戒备的看着他。
他怎麽会知道?阿言心想。
陛下哈哈大笑,「别把朕当成变态,我把你的记忆打开,你就知道发生什麽事了。」
大手一挥,阿言直接在原地,失去意识。
往事一幕幕的出现在阿言的眼前,遇见阿雪和爷爷以前,他确实是龙炎国的皇子。
那天,皇子们出游,没想到惨遭袭击。他们出g0ng前,皇帝都给与众皇子一颗似珍珠的物品,告诉他们:如果遇上危险,吃下这个,它是可以保命用的。
大家谢过皇帝後,离开了龙炎,到凰霜出游。
在已经到达凰霜边境时,一群像似刺客的人,袭击了马车。
一众皇子不顾方向的分散逃开,还没来得及逃掉的,就被刺客杀了。
我一边奋力的跑,一边吃下父皇给的那东西。不知跑了多久,我沿着小河一路向下走,终於走到一处时,身t支撑不住了,倒在一旁树下。
突然一阵剧痛,我倒了下去,我只记得最後,我微弱的喊了声救命。
之後感觉到有人在拍我的肩,我吃力的张开眼,眼前正是七年前的阿雪。
再後来,醒了之後,就没有逃命之前的记忆了
我眨眨眼,殿上有镶着鲜红的宝石。我侧过头,恰巧与皇帝对上眼。
「炎儿,醒了?」皇帝直盯着他瞧。
阿言r0u了下额心:「父皇,孩儿醒了。」
皇帝朝阿言走近。
「你的名字是什麽?你的母妃又是谁?」皇帝问。
这是在考验他有没有恢复正常是吗?
但阿言还是如实回答:「孩儿名赤炎,母妃是g0ng中的荧妃。」
皇帝开心的大笑着,赤炎无奈的摇摇头。
「去看看你母妃吧!有好些年没见了。」皇地摆摆手,让赤炎离开。
我行了一礼,离开御政殿。
该怎麽跟阿雪说呢原来爷爷让我们来龙炎,就是要让我恢复记忆,好保护阿雪。
但是皇子的身份实在是
焰灜看见阿言出来,满脸笑容的问:「怎麽样啊~赤炎?」
赤炎瞪了他一眼,这个人,从头到尾都知道,还在那里卖关子。
他让焰灜带话回去给阿雪:「替我和阿雪说,我得在g0ng里多待几天。」
焰灜点头,趁着才晌午,就离开皇g0ng了。
已经变回赤炎的阿言,走向自己母妃住的青云g0ng。
回到府内的焰灜,将赤炎的话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转述给阿雪听。
谁知,阿雪听完之後,竟是这种反应。
「什麽?阿言哥哥要待在g0ng里几天?他是不是今天不小心在圣上面前犯了错,被圣上罚了,所以回不来?」阿雪激动说道。
焰灜不得不说,这位姑娘的脑洞实在挺大。
阿雪一拍桌,「不行!我得进g0ng一趟!我要去找阿言!」
焰灜阻止的话才刚要说出,阿雪就已经跑出门去了。
焰灜不放心的悄悄跟在後头,看见阿雪那风风火火的样子,着实无奈啊
已经冲到g0ng门口的阿雪,对着侍卫吼道:「都让开!我要进去!」
侍卫就是纹风不动,丝毫不理会阿雪。
阿雪明显来了气:「好!那既然这样!」
蓝se的光芒笼罩住阿雪,在她身旁的物品慢慢的结出一层霜。
阿雪自己也不明白,这东西哪儿来的,原本只是打算要y闯而已啊
蓝se华光持续围绕着阿雪,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范围愈来愈大。
冰霜朝着g0ng墙攀上,延伸到g0ng内,以极快的速度,在皇g0ng内扩散,g0ng里面乱成一团。
陛下怒声道:「是谁做g的?」
一名侍卫上前禀报,「启禀陛下,是一名nv子在g0ng门口,她试图y闯後,才出现这些冰霜的!」侍卫道。
皇帝大手一挥,「把她带到朕面前!」
侍卫跪下请罪,「那nv孩的身边温度太低了还有强风,我们根本没办法近身啊!」
皇帝r0u着眉心,不知如何是好。
在青云g0ng的赤炎,听到这个消息,脑中快速的闪过一抹身影。
「母妃,孩儿过去看一下!」赤炎话一说完,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荧妃看见自家孩儿那紧张的神情,原本要阻止的话,停在嘴边。
荧妃点头同意,「赶紧去吧!小心点儿!」
荧妃就看见赤炎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赤炎跑到距离g0ng门口不远处,就感到森森寒气,还看见g0ng门口另一边,似乎有小小一圈的暴风雪。
赤炎用法术,让自己的身旁环绕着火,融化掉冰霜向那暴风雪的中心走去。
「阿雪应该是你吧。」赤炎喃喃道。
风势有些强劲,让赤炎步履维艰。
渐渐来到暴风雪的中心,赤炎稍微可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赤炎来到那人面前,把身旁的火散去一些,深怕伤到他。
我感到有些温暖,便抬起头,看到来人是赤炎,就冲上前抱住了他,「阿言!」
身子还颤抖着。
赤炎拍拍我的背:「阿雪,我没事。」
在他怀中的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会把法术撤去吗?」赤炎温柔的问。
我摇摇头。
赤炎手把手的教,慢慢的,冰霜化为法力,回到我的身t里。
我吐了一口气:「我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办我以为你。」
赤炎拉过我的手,「我有点难跟你解释现在的状况,我先带你去见几个人。」
说罢,拉着我的手就向g0ng内走去。
来到御政殿门前,赤炎让公公进去通报。
赤炎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过身告诉我:「我恢复记忆了。」
我灿烂微笑,「很好啊!」我由衷开心地说。
赤炎又说:「我是龙炎,唯一的皇子,我叫赤炎。」
我愣了。
龙炎的皇子我呆在原地。
公公来说,陛下允许求见,让我们进去。
进去时,他还没放开我的手。
赤炎恭敬的向皇帝行礼,我也依样画葫芦地照做。
皇帝挑着眉问赤炎:「这位就是在g0ng门打算要冰封我们皇g0ng的姑娘?」
我羞愧的低下头,完全没料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赤炎笑了笑:「确实是那位姑娘,但是她并没有打算冰封皇g0ng。」
皇帝明显不相信赤炎的话。
我只好弱弱的开口说:「请陛下恕罪!是我方才法力暴走,才导致如此,确实没有要冰封皇g0ng的意思!」
皇帝点点头。
他要我向他走近些,当他看清楚我的容颜时,大惊失se。
「你?」陛下指着我。
这张脸,怎麽跟冬雨的脸那麽的相似。
雨儿这是你的孩子吗。
「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吗?」皇帝问。
我摇摇头答:「阿雪不知自己的父母。」
外头公公突然慌忙的跑进来通报:「陛下,凰霜国的圣nv求见!」
皇帝示意公公带圣nv进来。
那圣nv一进来时阿雪就惊讶万分,连带赤炎也是。
「阿雪,就说会再见了吧!」圣nv微笑。
正是那日与阿雪到农舍的那名圣nv。
阿雪行了一礼,「圣nv大人。」
圣nv慌忙的将阿雪扶起。
「你这礼我可受不起!」圣nv娇笑道。
圣nv向龙炎皇帝行了一礼,之後对着阿雪说:「你啊!让我得千里迢迢来找你!跑这麽快。」
我听了不明所以。
圣nv从袖里拿出一封信,那se泽,看起来已经存放有好一些时间了。
圣nv将它递给我:「打开它,你就知道一切了。」
我的手,微微颤抖的接过。
信里:
吾儿,母亲对你有诸多的抱歉,无法用言语对你诉说。
儿啊,一旦离开了凰霜,就不要回来了。
当上圣nv是身不由己,如若你不是圣nv就好了。
我把你丢弃在那,希望你不会怨娘,因为当时,娘也护不了自己了。
信中满满的表达,母亲的无奈。
「母亲,孩儿不会怨你的」鼻头一酸,险些哭了出来。
我把信放在x口,问圣nv:「我母亲她,怎麽了?」
圣nv向我走来。
圣nv有些哀伤道:「我曾经见过你的母亲,就是她亲手将信交给我的,我那时只知道,她有一个孩子在我的管辖范围里,但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你在哪里。你母亲她,跟我说过,你会是一个好孩子。而她现在,已经不在了,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是否还活着。」
我低下头,谢过圣nv。
皇帝突然cha了句:「冬雨是你母亲的名字,她如天仙下凡那般,没有词能够形容她的美。」
我瞪大了眼。
我忍不住惊呼出声:「陛下见过我母亲?!」
他向我走来,「不只见过,我们还有过一段情。」
我心想,难道?
皇帝看出我的问题:「但我可不一定是你的父亲!」他有些焦急的解释。
又向众人问了一些问题,零零总总加起来,我已经能大概理解事情的经过了。
母亲冬雨,生前是法力最高强的圣nv,有时会代表凰霜出使到其他国家,龙炎的皇帝就是在母亲有次出使龙炎那时,被母亲x1引住了。
之後母亲离开龙炎後,两人就再也没了联系。
天啊。
皇帝和圣nv聊起母亲的过往,我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赤炎趁着他们在聊天时,跟我简单交代了他进g0ng後发生的一切事情。
两人聊了一个时辰多,直到圣nv起身告辞才结束。
皇帝留我在g0ng里待一天,赤炎带我见过他的母妃。她母妃见到我时,不断的夸着我,害得我羞怯万分。
隔天,赤炎送我出g0ng。
「抱歉啊皇子不能随意出g0ng的」赤炎有些抱歉道。
我t谅的微笑。
我走上马车,撩起帘子,对外边的赤炎说:「有空在找个藉口,出g0ng来找我就好。」
我俏皮一笑。赤炎他无奈地笑。
我朝他挥了挥手,马车缓缓驶离皇g0ng。
他这几日对我的态度好像不太一样了,发生了什麽吗?
我独自思索着。
在那之後又过了几日,焰灜告诉我他从g0ng中带回来的消息,「皇帝他给赤炎殿下赐了婚。」
我激动的拍桌而立。
我有些大声地说:「什麽?!赐婚,是许配哪家的nv儿给他?」
焰灜让我先坐下,随後神定气闲的回答我:「焱王之nv。」
我皱着眉问:「谁是焱王?」
焰灜只是耸耸肩。
我一气之下,派人去查。查的人都回来禀报:龙炎国没有这号人物。
该不会是外族人吧我心想。
但为什麽我会在意这种事呢?
难道我对赤炎应该不会吧?
但这个猜想,是最能解释我为什麽会做出这些事的原因了。
赤炎连续好几日都没给我捎来消息,街上的人民都沸腾了起来,有皇子要娶亲了!
就这样让我不爽了好几天。
一天夜里,我不知道是谁用什麽方法,将我从焰府带走。
因为醒来之後,我不是在焰府,而是身在一顶轿子里。
四周都是一块块红se的布,外头锣鼓喧天。
我感觉到头上戴着沉甸甸的东西,身上又一身大红的衣裳。
原来如此赤炎你这大浑蛋!
但嘴角还是认不住上扬。
轿子停了下来,随後就被轻轻放下。
一只手伸了进来,我知道那是谁的手。出於报复心,我打了他的手心一下。
那手ch0u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便抓住我的手,将我拽出轿子,拦腰抱起。
我倚在他的怀中,佯装生气道:「你放我下来!我有脚呢!」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靠近我的耳边说:「刚才不是还有闲情玩弄为夫呢?」
我只好默默的闭上嘴巴。
真狡猾,我心想。
谁能想到,从小到大的温文儒雅对待我的哥哥,竟是一匹不要脸的狼!
拜堂时,我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完全不知晓整个过程是怎麽结束的。
只知道,赤炎这个人越发的不要脸了。
我0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待在新房里,发着呆。
连赤炎什麽时候走进来的,我都没注意到。直到他轻轻的将我的盖头掀开,我才发觉。
他温柔的看着我:「还好吗?」
我板起脸问:「你为什麽不告诉我这麽大的事?」
其实我真的有些生气,因为这些事,他完全没问过我,虽然我并不抗拒。
他有些委屈:「我知道了我们有婚约,所以我才擅自主张。」
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站在我的面前,十分惹人怜ai。
婚约这件事,是我後来看圣nv寄来给我的信才知道的。
但是对方是谁,我根本一无所知。
但幸好是阿言,幸好最後是嫁给他。
原本要和他置气的话到了嘴边,看到他的样子,就恨不下心,我叹了一口气。
「你原谅我了?」赤炎开心的说。
听到我叹气,和我一起生活这麽多年的赤炎知道我不气了。
我不情不愿的点了下头。
他一施力,便把我推倒了。
「我太开心了!你不生气了。」赤炎说。
我一皱眉,「我只是原谅你,我又没有唔!」
要说的话全都被他堵住。
算了,心一横,就由着他去摆弄了。
但,还是掩盖不住这一室春光啊
一早起来,赤炎不知道去哪了,现在只觉得浑身都疼。
「就不知道下手轻一点是不是」我r0u着腰说道。
我艰难的下了床。赤炎正好回来,帮我梳洗了一番。
赤炎跟我报备了行程:「刚才我去见父皇了。」
他帮我把发髻梳好。
「跟父皇说什麽?」我问。
他伏下身,在我耳边道:「我们,去找你母亲吧!」
我回过头去看他,「找我母亲?」有些不敢置信。
他微笑着看我。
随後我浅浅一笑:「谢谢你」
他从身後环抱住我,让我倚在他的怀中。
我们三天後启程,沿途游玩也边打听母亲的下落。
母亲长的貌美,应该不会难找吧?
一年半後,我生下了我们第一个孩子,是nv婴,取名为赤瑢。
後来我和赤炎白头到老,安详的度过晚年。
我r0u着我的脑袋,现在感到混乱。
上一世,我安详的si去,虽然到si前仍然没找到母亲,不免有些遗憾。
瑢儿和酩儿都长大ren,各自成家。做为母亲的我,深感欣慰。
再想起那时,我临走前,赤炎那不舍的样子,我忍不住鼻酸。但是时间到了,不走不行啊。
又一次来到熟悉的地方,判官在桥的另一端朝我招着手,「嗨~姑娘!」
我向他点了点头,顺道问:「判官大人这次,又要问什麽问题呢?一直刁难着我的命定之人。」
判官的尴尬的笑了笑。
我怎麽能说,是你那三哥太挑剔呢只要有欺负你一点点的都不行。判官心想。
「姑娘,还是和上一次一样的问题,你觉得谁是你的命定之人呢?」判官问。
我挺起x膛,十分自信的说:「赤炎!」
判官一脸我就知道。
「姑娘,他曾经欺负过你呢!在你人生最重要的那一天!」判官笑嘻嘻的对我说。
我皱起眉。
这也不行到底要哪样才行啊?
判官照旧递给我一碗汤,「姑娘,自求多福!」
我无奈地看着他,将那碗汤喝的一乾二净。
不用他说,我迳自越过他,随便挑了一口井跳下去。
「姑娘你应该要怪你哥太挑了,这不是我的问题呀」判官喃喃自语道。
我迷迷糊糊的听见,似乎有杀喊声和惨叫声。
吃力的睁开眼时,一名nv子似乎是在护着我,因为她趴在我的身上。
她见到我悠悠转醒时,紧张的对我说:「小姐,快走!」她跃身而起。
我巍巍颤颤的站起,想理解现在的情况。
但那nv子一瞧见我站好了,二话不说直接拉起我的手就跑。
我和她不知一同跑了多远,但我竟不会感到疲累。
我问:「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那nv子十分惊讶问我:「您不记得发生什麽事了吗?」
我点头:「刚刚发生的事,以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我全都不记得了。」
那nv子生起气,「他们真是恶毒,竟让小姐您失忆。但也是属下的责任,是属下没有保护好小姐。」
她扑通一声跪下。
我扶她起来,「让我知道所有的一切就好。」
她娓娓道来。
我名为傅萫蓉,是江湖第一大帮,晚风帮的帮主唯一的孩子。
而她,是父亲派来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名璍琴。
虽然自幼就有和父亲一同练习武功,练就我一身jg湛的武艺。但父亲怕我有个万一,才让璍琴留在我的身边。
听完璍琴的说明,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不会累,是因为有武功底子在。
「小姐?」璍琴唤道。
我叹气,「仍然没想起什麽东西。」
璍琴难掩失落,「属下先带小姐回府。」
我看了身後一眼,之後才点头。
我们回到府後,璍琴把事情的经过,说与父亲知晓。
父亲听完之後b0然大怒,「究竟是哪个兔崽子,把我的宝贝nv儿弄成这个样子?老子跟他拼了!」
我连忙安抚父亲,让他冷静下来。
我柔声的说:「父亲消消气,气坏了身子,蓉儿可是会伤心的。」
父亲看到我这般好言相劝,才冷静了些。
「到底是谁,你们知道吗?」父亲问。
我看向璍琴,她摇摇头。
父亲扶额,良久後道:「我再让人去查查,璍琴,你先带蓉儿去休息。」
璍琴默默不语的走在我的前头。
我打破这宁静的气氛:「璍琴。」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不要太自责。」我安慰她。
她低下头闷声说:「属下只是为小姐感到可惜,小姐的身边只剩帮主和我了,还丢了记忆和回意。那些东西,可是小姐身上最珍贵的东西了啊!」
我上前抱住她,「回忆这东西,再创造就好了啊。」
她紧紧的抱着我,不断的说着对不起。
回到房内,唤来侍nv替我梳洗。
原来今天是要出城替父亲办点事情,却没想到,我们出城的消息走漏风声,似乎就是被父亲的仇家盯上了。
侍nv帮我燃上助眠香,璍琴坐在我的床边,擦拭着她的剑。我观察着她的剑,看见她的剑柄处有一个奇特的雕刻。
我指着剑柄那处,问:「那是?」
璍琴笑了笑,「那是在锻造这把剑时,小姐jg心设计上去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我的作品。
璍琴轻抚着那地方,有些黯然,「那时,属下答应过小姐,一定会保护好您的」
我拍拍她的手,要她别再多想。
随後没多久,我们便熄灯睡下。
我凝视着床顶,缓缓地道:「璍琴,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有天不在了呢?」
璍琴淡然处之的说:「属下誓si追随小姐。」
我哈哈大笑,「有时太过衷心,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我嘴上这麽说,但其实心里头暖暖的。
璍琴倒是很认真的回答:「可属下,找不到其他b小姐还重要的事。」
我又再次笑出声,「那就去找吧!找出其他让你活下去的意义。」
我认真的看向璍琴。
「一切仅遵小姐意思。」她浅笑回答。
虽然我的提议看似荒谬,但未必不可行。
我还打算,找今天害我变成如此的那家伙,算个帐呢!
近几日,父亲四处奔波打听,只想找出那人,好好的修理他一顿。
我让璍琴随我易容上街,去救济那些流落街头的流民。
璍琴不懂我近日以来的举动:「小姐,为什麽要这麽做?」
我j诈一笑,「要结交朋友,以後江湖上好办事啊!」
璍琴瞪大眼睛:「小姐要入江湖?!」
我连忙捂着她的嘴,「嘘你小点声,被父亲的亲信听见我就完了!」
璍琴挣脱我的手,颇为无奈地看我。
她边帮着我边说:「小姐,江湖没有你想像的那麽简单。」
我递给面前的那人一碗热腾腾的粥,顺道回答璍琴,「我知道,但我想,我失忆的内幕也许并不单纯。我或许,是在什麽地方看见有人,在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我思考着。
璍琴不置可否。
粥迅速的被派发完毕,人人吃饱喝足了,便向四周离去,只有一名小孩,站到我的面前。
他有些不安的看着我说:「姐姐主子请你过去」
璍琴一皱眉,这小孩真是不知礼数,正要开口教训时,却被我拦了下来。
我走到那孩子的面前,蹲下来问:「你的主子是谁,方便告诉我吗?」
那小孩突然有些为难。
「那我同你走一趟吧!」听到我这麽说,那孩子才展露笑颜。
璍琴悄悄的跟在我身後不远。
那小孩带我们到一间破庙前,就一溜烟跑掉了。
我打开破庙的门,一个似乎正值壮年时期的男人,打量着我。
「你就是萫蓉小姐?」那人问。
我点头,顺带朝他打了一个招呼。
他豪爽的说:「以後我便唤你蓉儿了!你叫我陈叔就好。」
我乖巧的唤了一声陈叔。
没多久,我们就聊开了,陈叔开朗的x格感染了我。但璍琴皱着眉头,似乎并不喜欢我这麽与陈叔相处。
又和陈叔叨叨絮絮一阵,璍琴才催促我要回府了,不然父亲又要发火了。我向陈叔告辞,与他说,有空会再来访。陈叔很热情的欢迎我常来。
到了马车上,璍琴一反常态的沉默着。
我微笑道:「璍琴,我刚才是让陈叔查一下,那件事的幕後黑手。」
璍琴撇撇嘴,「他们最好是查的出来,帮主都查两、三天了!」
我只是淡然道:「劝你别小看他们。」
璍琴闭上了嘴。
回到府後没多久,正准备歇息的我,看见一只白鸽从窗外飞了进来。
我轻抚那只白鸽,让牠在房内一处好好歇息。我拆开牠带来的信,粗略的看过一次。
原来是他们。
我让璍琴带着这封信去给父亲,让父亲好好想想要怎麽与他们算帐。
我就自个儿先睡下了。
隔天清晨,父亲让人来好好帮我梳洗一番,准备前往他们的大本营。我不禁扶额,父亲未免也想的太简单了。
幸好在出府前,我还不忘给陈叔捎封信。
马车骨碌碌的驶离府,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才抵达。
父亲一下马车就吼道:「袁隆昌!你给老子滚出来!」
我让父亲冷静点,人家可是不吃这套。
我好声好气的对看门的守卫说:「不好意思,家父有些冲动,还望海涵。不知可否劳烦二位,进去替我们通报一声?」
一个守卫勉勉强强的答应下来,不情不愿的走了进去。
我叹了口气,原来这就是江湖所谓的,上门找碴吗
那守卫走了回来,告诉我,里头的让他们进去。
我让父亲先行一步,我暗暗思索着,袁隆昌的弱点。
我依稀记得,他们家的独子,似乎常往烟花之地跑,流连於温柔乡中,是位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哥儿。
请陈叔帮忙的事,应该妥了。
袁隆昌率领的江湖第二大帮,长年与父亲不对盘,但怎麽样也没有伤害到对家的儿nv过。果然他们,只是个挡箭牌。
父亲和袁隆昌讨价还价着,突然一名男子冲了进来。
大声的说:「父亲,一定是澐锦楼的露儿姑娘无疑,父亲,孩儿就要她了!」我掩嘴轻笑,看来,这便是袁隆昌的独子了。
至於那露儿姑娘就是陈叔安排好的人了。
父亲打趣说:「这位便是你那儿子了?」袁隆昌皱起眉。
大声喝道:「没瞧见父亲有客人吗!莽莽撞撞的成何t统!」那男子道了个歉,起身离开。
临走前不经意地看见我,他两眼发直的走了。
糟糕我好像摊上什麽麻烦事了
自他儿子离开後,袁隆昌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
父亲又嚷嚷了几句,袁隆昌直接把我们请了出去。
「父亲,您为何这麽做,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我安慰说。
父亲因为被赶出来而生气。
父亲走上马车,我只好也和璍琴上马车一块回府。
白鸽早早等在我的窗边,我拆开信。
果然,露儿姑娘是陈叔安排的人,那麽我只需要再推波助澜就行了。
「璍琴,帮我准备一套男装。」璍琴不明所以。
「小姐又要做什麽危险的事?」璍琴问。
我回应她一抹深不可测的微笑,随後便娓娓道来。
我的计画其实是要装作男子,与袁椋抢夺露儿姑娘。
璍琴不懂的摇头:「小姐,您为什麽要这麽做呢?」
我正se的问璍琴:「你觉得袁隆昌的这个独子如何?」
璍琴沉思,「就是个花花公子而已啊?」
我一脸我就知道,「他的来头,其实并不单纯。」
璍琴一愣。
隔天,我和璍琴一块易容乔装後,前往澐锦楼。
我向老鸠表达身份,他带我来到一处厢房的门口,「露儿就在里头,二位请吧!」
那名叫做露儿的姑娘一看见我,便微微一笑问:「您便是萫蓉姑娘了?」
我点头,并告诉她,不能泄漏我的身份,以及今天来过。
露儿都一一应下,但从方才见到她时,就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那给人温温柔柔的感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
「露儿姑娘,我冒昧问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十分好奇的问。
露儿思索了一下回答:「姑娘这麽说,露儿也觉得呢!」她灿烂一笑。
是吗?或许,这些事跟露儿也有关联也说不定。
我也回以一抹微笑,「很可惜,我想不起来了呢」
露儿笑说她也是。
我们聊着聊着,终於等到袁椋的到来。
外头的嬷嬷阻拦着他,「袁公子,露儿姑娘现在在接客,您不可擅自闯入啊」
袁椋不断试图想进房。
听到外头的动静,我让露儿陪我演一场戏。
就在袁椋挣脱嬷嬷的阻拦,闯进房的那瞬间,露儿和我以十分暧昧的姿势趟在地上。
袁椋一看见,直接怒吼道:「露儿!你前些日子不是说往後只服侍我一人的吗?怎麽现在」
露儿楚楚可怜的看着他说:「椋公子,您也不想想您几日没来了。奴家还以为您不要我了,奴家也是得过日子的啊嬷嬷怎麽可能让我不接客?」
露儿还颤抖着双肩。
袁椋连忙冷静下来,但我搂过露儿的肩,袁椋又怒了。
「你小子!放开露儿!」袁椋大声说。
我低低一笑,陈叔的药真好用,竟让我真有似男子的声音。
我挑衅的看向他,「露儿现在是我的人,你凭什麽叫我放开?」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好!我就等你们好了。」
把袖一挥,转身离开房内。
露儿娇笑出声,「姑娘,你太有趣了!」
我也和她一块笑了出来。
等到笑渐渐止住後,我问:「露儿,那你打算怎麽做?」
她摇摇头,表示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灵机一动。
我正se的对露儿说;「那请你帮我个忙吧!」
露儿似乎不太明白。
「你跟袁公子走,我需要你当我在袁府的眼线。」我对她说出我的计画。
露儿似懂非懂。
我告诉她,一切等到她进了袁府,掌控住袁椋的心之後,我再找个机会当面说与她明白。
「在这之前,如果第一次遇见我,都要说我们是初次见面,之前素未谋面。」我严肃的说。
露儿表示记下了。
那麽,我就应该能知道,真正害我的人是谁了,以及其目的。
我和露儿又讨论了一刻钟後,我向她告辞,并祝福她一切顺利。
走出澐锦楼,看见袁椋站在对街瞪着我。我一扭头,转身离开。
回到府,父亲派人请我过去。
父亲站在书房的中央,背对着我。
我跪下说:「父亲,蓉儿。」他抬起手,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了。
他只是叹道:「你与你母亲太像了。」
我从没见过母亲,所以不知道父亲为什麽这麽说。
「你母亲之前,就很向往江湖。嫁与我之後,不顾我的阻拦,也踏入了江湖,最後,被我以前的仇家,在生你之时,被陷害而si。」父亲脸上,充满着感慨。
我从小,就没听过父亲提起过母亲,我一直觉得,母亲是父亲心中的一根刺,是父亲不愿提起的过往。
「母亲後来,怎麽留下我的?」我问。
这是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父亲抱住我,「你母亲,拼si护住你的。」
听父亲说,他们是派人,在母亲生产时动了手脚。
原本是想让我们母子全都离世,却没想到,母亲用尽了最後一丝力气,让我出生,我这才逃过一劫。
数年後,露儿成功拿到袁椋的心,也获得袁隆昌的认同。
今夜,我就要去找她,告诉她该做什麽。
沉寂多年的事,终於可以有接近所有目的和真相的机会了。
数年前,我不顾父亲的劝阻,毅然决然的踏入江湖。
他十分气愤,他怕我再度步上母亲的後尘,他害怕世上只剩他一人。
我只是告诉父亲,别多想。
换上一身夜行衣我,伏在袁府的屋檐,伺机而动。
这几年,父亲拗不过我,教了我许多傅家独有的招数。
如今我学术有成,若父亲此时看见了,一定会倍感欣慰。
今日我没带上璍琴,学武这麽多年的她,武力竟被我反超,着实令我吃惊,难道我天赋异禀?
这时,我注意到了庭园半个人都没有,我翻过屋檐,潜进袁府。
我交代露儿,把她房里的窗锁上,我从外头敲五声,再替我打开。
我来到露儿厢房的窗前,里头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很好。
我轻轻敲了五声,窗子被缓缓打开,露儿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有好些年没见,露儿越发清丽了,难怪可以紧紧抓住袁椋的心。
我轻声问:「你的婢nv在房里吗?」
她摇摇头。
我递给她一张纸,「看完之後,熟记在心,把这纸烧了。」
我又提醒她,我离开之後再看。
我抓紧时间详细的对她说,她该怎麽做,以及如何传消息给我。
确定她记下後,我就瞬间消失在她面前,我消失前,看见她满脸错愕。
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真相,我随时奉陪。
隔日,父亲让我去繣璟阁替他办事,恰巧看见袁椋在与一名戴着斗笠的黑衣男子对话。
我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们转身离开,我悄悄地跟上去。
他们来到一座废弃的小屋前,男子摘下了斗笠,他让我差点惊呼出声。
那张脸十分俊美,江湖上无人不晓。他可是江湖一大高手,夜鹰宗师!
我的天袁家竟然认识来无影去无踪的夜鹰宗师?
这可是大麻烦啊宗师,我要怎麽与他抗衡?
看来幕後黑手就是他了,首要是得查出他为何怎麽做的原因,我又悄悄地离开现场。
我回到府,想来想去都觉得有哪里不大不对劲,我便跑去书房找父亲。
「父亲,您听过夜鹰宗师吗?」我问。
父亲脸se一变。
「你怎麽知道他的?」父亲的脸se似乎不大对劲。
所以我犹豫着,要不要把方才看见的告诉父亲。
最後只听见父亲叹了口气说:「他和你有娃娃亲。」
我倒x1一口气。
什麽?娃娃亲!这消息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震撼。
「为什麽我和和他有娃娃亲呐?」我追问父亲。
父亲无奈表示:「你母亲之前救过他」
我没忍住,「但就是他害了母亲啊!」
父亲听到後,表情瞬间变了个样。
「你说什麽?」父亲的语气十分森冷。
我扭扭捏捏的说:「父亲,我还没能确定就是他我只是怀疑」
父亲的表情才缓和许多。
「你先出去吧有空去见上他一面。」父亲背过身说。
我怔怔地点头,离开书房。
现在满脑子都是浮现方才的那张脸,简直太引人遐想啊!
我连忙把这荒谬的想法抛出脑海。
晚些时候,父亲派人来告诉我,说明日夜鹰宗师会在繣璟阁等我。
等我?应该是等袁椋吧!
一早,我缓缓的吃着早膳,到了快午时,才不疾不徐的出门前往繣璟阁。
与店小二说明来意,他领我至一间包厢前之後,便转身离开。
我轻推开厢房门,那张俊美的脸又再度出现在我目前。
我仍是保持着大家闺秀该有的态度,「小nv子傅萫蓉,见过宗师。」
他打量着我,过了一会,才让我坐下。
「你便是瑶姨的nv儿?」他问。
我只回以一抹淡淡的笑。
他哼了一声:「果然是瑶姨的nv儿,跟瑶姨一样。」
他成功的让我开口说话。
「像母亲如何?」我皱着眉问。
他只是轻啜一口茶,笑而不答。
这个人真是吊人胃口
「是我问了多余的问题,既然是父亲让我来见你一面的,萫蓉已经见过了,先行告辞。」语毕,我yu离去时,却发现手腕被拽住,我试着挣脱,他的束缚仍是纹风不动。
算了,在他面前也不适合动武,我便放弃了挣扎,问:「宗师,您拽着小nv子做甚?」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没头没尾的问了句:「你父亲有告诉你,我们有娃娃亲吗?」
我心想:这种事情,真难为您还记得。
我微笑,「家父有和我提过。」
他一脸满意的笑了,「回去告诉你父亲吧!我择个吉日,上门提亲。」
我瞪大了双眼。
不是吧?!这人是不是疯了?提亲?就因为那荒谬的娃娃亲?
他的那番发言,令我十分错愕。
回府後,我转达给父亲。
却没想到,父亲喜上眉梢,赶紧催着我俩办婚事。
我忍不住抱怨道:「父亲!我都还没认识他呢!才见过几面而已,您就舍得把蓉儿嫁出去了?」
父亲一反常态,只是叫我离开书房,他要写信给夜鹰。
我小声的嘀咕着:我连他的实名,都不知道呢。
我缓缓的走回房,打开房门,朝璍琴扑了过去,与她哭诉:「父亲要把我嫁了!我不要嫁!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璍琴一边安抚我,一边想着办法。
最後她只想出一个办法,认真的告诉我:「小姐,逃婚吧!」
我差点跌倒,但不得不说,这也是个方法。
「那我要逃去哪?」我问。
璍琴似乎已经帮我盘算好了,回答:「小姐就逃到其他国家去吧!璍琴与您一块。」
我拍拍她的肩,这下决心的速度真快。
悄悄地瞒着父亲备全了所有规划,表面上还得装作服从父亲的一切安排。
「璍琴,就是明天了呢」我有些感慨的说。
我脑中可以想像出,父亲得知我离开後那气炸的0样。
但我也没办法,我就不想嫁。
璍琴微微一笑,「小姐,您放心吧。」x有成竹的说。
现在也只能y着头皮上了,逃吧!
趁着太yan还未升起,我和璍琴就带着行囊,用轻功翻过墙,赶向城门。
等到城门一打开,我们就不在此地了。
一早,萫蓉的父亲,傅冠,派亲信去叫萫蓉,他有事要找萫蓉谈谈。
却没想到,亲信却是带着一封信回来,萫蓉不见踪影。
看着亲信从nv儿房中找到的诀别信,手臂浮现青筋,怒吼一声:「搜!都去给我搜!没把小姐找回来,你们也别回来了!」
侍卫们领命,纷纷四散开去寻找。
已经不知道离开城多远的两人,坐在郊外烤着刚猎来的山j,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原来是这样弄的啊」我看着璍琴熟练的烤着r0u,赞叹的说。
她将se泽烤的恰到好处的山j,递给我一部份。
我边喊着烫,边夸赞:「璍琴的手艺实在太厉害了!往後一定是一名好妻子!」
她默默地红了脸,继续摆弄着。
我打趣着她,身旁草丛传出细微的声响,我拔出匕首,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没想到,草丛跳出一只小兔子。
我连忙把匕首收起来,向兔子朝朝手。
牠似乎有灵x,毫不畏惧的朝着我跳过来。
我将兔子抱起,展示给璍琴看,「璍琴你看!这只兔子真可ai。」
璍琴倒是露出一抹y森的笑,「小姐还饿吗?把牠烤了吧!」
我连忙带着兔子,退了好几步。
我尴尬的笑说:「我先去把兔子放走」
我将兔子放回草地,示意牠赶紧离开这里。
跳了不知多少步的兔子,回头看了一下,确定四周没人,摇身一变,竟是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
如若让萫蓉看见这名男子,她可能会带着璍琴立刻消失无踪。
那张绝世俊颜,不是夜鹰的话,还能是谁?
「变身成兔子也被察觉啊蓉儿身边的那名侍卫警觉真高啊」夜鹰思索道。
夜鹰琢磨着,下次要变成什麽才不会被察觉。
「这条追妻路,还真有趣。」夜鹰感叹。
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後,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已经到了邻国──杏国的两人,正在城门接受盘查,两人表达只是来杏国游玩。
萫蓉和璍琴身上的所有暗器,都藏匿的十分完美,盘查的人一丝一毫也都没察觉。
进城之前萫蓉还问璍琴,为什麽要私带,城里应该都有卖啊?
璍琴告诉萫蓉,在杏国,是没有兵器铺这种店,要贩卖,只能到黑市卖。
所以价格都十分昂贵,而且还不能被查到,否则都是si路一条。
确定获得入城许可的两人,走在与弦国截然不同的街道上,璍琴还在回想刚才盘查的事。
我看了一眼璍琴,问:「在想什麽?」
她如实的答,「为什麽不能私带利器的杏国,盘查时竟查不出来?」
我也觉得怪,总觉得来到杏国,好像不是正确的选择,不安感油然而生。
「不过,只要不拿出来,应该就不会有事了。」璍琴安慰道。
「但愿如此」我勉强笑了笑说。
我们下榻在一间杏国颇有盛名的客栈,从楼台看去,可看见近处的金h田野,以及远处的朦胧山峦。
这样一番景se,不禁令人惊叹出声。
我坐在楼台上的藤椅,吹着风,一名店小二向我走来,但我丝毫没察觉到。
璍琴看见店小二,就把他拉到一旁,不想影响到萫蓉。
璍琴沉着脸看见那名小二,「您还真神通广大,什麽东西都能扮,什麽地方都能跟来。」
又被识破的夜鹰无奈苦笑,「蓉儿武功不是b你高强了吗?她怎麽就察觉不出来?」
璍琴浅笑答:「因为小姐单纯,没有心机。」
夜鹰一愣。
璍琴不耐的说:「宗师,您也差不多该走了,小姐不想见到你。」
夜鹰摆摆手。
「我还会再来的。」夜鹰留下这句话。
您不要给小姐带来危险就好了璍琴心想。
璍琴走回萫蓉的身边,没来由的问了句:「小姐,为什麽您不喜欢夜鹰宗师?」
我楞了一下才回答:「我怀疑是他害si了母亲。」
璍琴皱眉,「只是怀疑而已啊?」我点头。
璍琴不解,仅是因为这个怀疑,就不喜欢人家?
我起身yu回房,只见璍琴仍站在那,我便唤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走向我。
隔日一起身,房内不见璍琴的踪影,我让一名服侍客栈客人的姑娘替我梳洗。
但总觉得,这名姑娘有异。
我趁她不注意时抓住她的手,她吓了一跳,连忙想挣脱,但她越想挣脱,我抓的愈紧。
她挣脱的力量,不像一般寻常nv子。
那就说明这个人,她不是nv子!
我一只手正要向他的颈部伸去,他却一提气,挣开了我的手。
一群人突然破窗而入,他拉起我的手,带着我逃离客栈。
我与他一起跑了一段距离,直到我喘不过气,我才他央求停下。
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我。
「你还好吗?」他问。
我缓过气後问:「你到底是谁?那些人又是谁?」
他低声笑,「我能确定的是,那些人的目标是来找你。而你,会後悔知道我是谁,这样你还想知道吗?」
他说我会後悔,这令我更好奇了。
我故作镇定的回答:「那些人我先不探究,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谁。」
他露出微笑,显现出他的真面目。
我不禁後退了几步,是夜鹰!
「萫蓉姑娘,许久不见了。」他微微一笑。
我悄悄地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
我不敢置信的问:「你怎麽会在这?」
他背过身,「我来找我的妻子。」
他回过身看向我,眼神十分真挚。
我蓦的红了脸,低下头。
他向我走近,「你到底为什麽不肯与我成亲?」
我想起母亲的事,也许这是个机会。
「是不是你害si我母亲。」我有些颤抖的问。
他顿了一下,大笑出声。
我看着他,不解。
「不是我害si你母亲的,是袁隆昌。」他解释。
袁隆昌?他g嘛害si母亲?
似乎看出我疑惑,他答:「你父亲没告诉你吗?他之前和袁隆昌是情敌,其实他要害si的是你,而不是你母亲。」
要害si我?为什麽?
我回过神,又有一件事令我困惑,「你怎麽知道这麽清楚?」
他有些怀念的的回想着。
那时,他流落街头,被萫蓉的母亲救了。
她将他带回傅府,给他衣物和食物,让他十分感激,因此答应傅冠,如果他们夫妻往後没有孩子,他便接任下一任帮主。
而袁隆昌处处阻挠他成为下一任帮主,只因为不想让傅冠创建的帮,继续称霸江湖。
但过没多久,原本以为不孕的帮主夫人,竟怀上了。
夜鹰自从萫蓉母亲怀孕了之後,为了不影响未来接班人的位子,夜鹰自请离开傅府,去四处云游修炼。
萫蓉的母亲告诉他,如果生出来是个nv孩,以後就结亲;若是男孩,就成结拜兄弟。
没想到,云游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成为一大宗师。
原本预定萫蓉母亲生产时会回去傅府,不料却被战事,耽搁了好几年。
夜鹰将这些往事陈述给萫蓉听,萫蓉却又好奇一件事了。
「那我这失忆又是怎麽一回事?」我又问。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跟夜鹰脱不了关系。
只见夜鹰尴尬的笑了笑。
弱声说:「你这个失忆是我造成的」
我瞪大眼睛,原来这人不是害si母亲的元凶,而是害我失忆的元凶!
我一步步向他b近,「害我失忆,为什麽要害我失忆?」
他也向後退着,「我的姑nn,您冷静点,您会失忆是因为我手误」
手误?我以锐利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时你不是遭到袭击嘛我只是要让他们失忆而已,没想到,不小心洒太大力,把逃跑的你也洒到了。」他急忙解释。
因为一般练武的人看见有粉末洒出,都会下意识的捂着口鼻。那时还没在练武的我,想当然尔。
我叹了口气:「就没有恢复的方法吗?」
夜鹰摇摇头。
好吧!我妥协了。
我又一次向夜鹰b近,他吓了一跳。
「要我嫁给你可以,报上你的真实姓名,报上身家财产!」我气势汹汹的b问。
但他噗嗤一声。
随後他从善如流的回答;「我被你母亲赠名,梁夜。身家财产呢只能说能让娘子这一辈子不愁吃穿,还有专人伺候!」
他向我灿烂一笑。
我稍微满意的点头,梁夜开心的将我抱起。
「放我下来!璍琴呢?」我又b问,还顺带捏了他一把。
他才乖乖的将我放下,「她昨晚,被我带走了」
我扶额,果然。
知道那假扮的侍nv是他之後,我就猜出,璍琴的失踪肯定与他有关。
「现在去把璍琴和我们的行囊带来我面前,回去我才嫁给你。」我话才刚说完,人一溜烟就消失了。
这人对我言听计从的,该不会还有什麽y谋吧?
但方才的他,意外的有些可ai。
他确实将璍琴和行囊带到我面前,还顺带牵了两匹马过来。
璍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同他共乘一匹。
我本yu向璍琴走去,孰知,手腕竟被梁夜一把抓住,si都不放。
我无可奈何地看向璍琴,璍琴sisi的瞪着梁夜。
梁夜不予理会,迳自先将我扶上马,之後他纵身一跃上了马,策马奔驰。
一路上我半倚在他的怀中,颠簸中,没少几次近距离接触,不禁让我默默的红了脸。
终於回到弦国,回到傅府,不免被父亲一顿臭骂,但听到我愿意出嫁之後,缓和了不少。
梁夜被早早赶出傅府,聘礼早在我离开傅府之後不久,已经交给了父亲,只等我点头。
大婚前一晚,父亲来到我的房内。
「你母亲,终於可以安心了。」父亲微笑着说。
我走向父亲,轻环抱住他。
我柔声说:「父亲,您别担忧了。如果他欺负我,我就回来傅府和您告状,让您好好修理他!」
父亲满意的笑了。
父亲仔细的打量着我,有些感慨万千,「愈发像你母亲年轻时的样子了。」
我打趣父亲,总想着母亲。
「你母亲,我这辈子是不会忘却的。」父亲发誓。
我突然庆幸母亲没有嫁给袁隆昌,而是嫁给连她si後,还心心念念着她的傅冠。
「母亲果然没有选错人。」我微笑看着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