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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之无愧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这是天下文士一辈辈前仆后继之志,却然数万万儒生中难出一位。

坐在对面认真品茶的男子正是大理寺丞莫玉修,闻乔秉居问他笑着再摇头,说:“像辅国那般的人物,天下隻殿下一位就够了,我虽不才勉强当得上句饱读诗书,可终究做不到一边被人小心提防着,还要一边把心捧出来给那些人看,我非辅国,自叹弗如啊。”

乔秉居握着茶刀,忘记了原本是要将它放回盒子,说:“钦使遇害巡盐受阻,以三师为首的忠君派责怪辅国决定错误,辅国这算是为陛下担责,而今获嘉师生入狱受刑天下士儒也要责怪辅国,辅国这又是要为谁担责?”

“还是为天下读书人。”莫玉修咽下苦茶,回味渐甘中闭上眼睛,似在试图从这小小一方茶意中求索漫漫长路:“亲王就是这样一个人,被这世间恶意刺得伤痕累累,却还要咬着牙去为那些人那些事挡下刀枪剑雨,他是我此生最为敬重的人之一。”

莫玉修睁开眼坦诚看过来,在或许会成为自己第二任妻的人面前面前强调着自己对亲王的观点:“若有朝一日我落大难,需要找人托付家小照看坟茔,我只有找他才会放心。”

获嘉师生被捕入狱,甚至还要被追重罪,天下读书人是何反应?他们会反抗,不顾死活地反抗。相党会如何?他们会镇压,不顾死活地镇压。两方相斗,一方对另一方绝对碾压式地疯狂打压,若天下读书人意气折于此,那谁将把十年二十年后的国朝江山一肩挑?

这件事,相党表面看似是准备以此为借口大开杀戒,杀鸡儆猴,深思来似乎就是要折了天下的未来脊梁。

乔秉居情绪微沉重,继续问:“获嘉百余师生,会获罪从重么?”这件事如今闹的不小,还是老丞相久病痊愈后登朝的第一件事,以那位往日的行事作风来看,事情恐怕难以简单收场。

莫玉修沉默片刻,“获嘉师生控诉老丞相及元氏十大罪状,与三师党的督察院黄御史在朝堂上的诉求遥相呼应,两方呈夹击之态对元党形成攻势,小丞相的意思要那些人有进无出,他们恐怕难有活路,除非……”

“除非什么?”为同门诉冤屈拦老丞相驾就要落罪从重甚至可能被处以极刑,这对获嘉师生来说何其残忍!对被强行卷进来的辅国来说何其不公!

莫玉修也为此替亲王感到难办,喃喃说:“除非辅国挂印放权,从此不再与相党与元氏为敌。”说罢,吃口茶,莫玉修好奇问:“为何忽然对辅国之事生出兴致,可是遇见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