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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势不对,乔秉居忙拉着哥哥给母亲跪下告错。

乔夫人哪里会真的跟自家孩子生气,捏着帕子的手揉揉额角说:“起来吧,都是为我们家着想,思明的想法其实不失为一条可选之路,这样,思明你即刻去亲王府,阮阮则随我去丞相府。”

“不妥!”乔思明抱起手反对,小妹这辈子最不想去的就是相府,这不是捡着要拽断阮阮的肺管子么!

话出口意识到情绪有些激动,被妹妹悄悄拉扯衣袖同时,在乔夫人微沉的面色中,乔思明轻咳一声解释说:“母亲容禀,玉修少年时曾与辅国同读,二人多少有些同窗情分在,儿想带阮阮去趟亲王府,想着若是阮阮在,辅国就不仅要考虑与父亲在中枢阁的上下官情分,也还要多少考虑一二与玉修的交情,借钱的事想来也能因此而多份保障。”

他真是走投无路,竟然胡诌起来了。

乔夫人隔着半间屋子的闪烁烛光紧紧看着这个庶出而寄养在自己膝下的孩子,不被信任的无力感悄然漫上心头,她想,果然还是这样,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无论平时自己为他们付出多少心血,关键时候他们还是不会信任自己,不理解她为他们的好心。

阮阮与元家认亲有何不好,分明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乔夫人想不通,思明的脑子怎就和他那死心眼的父亲一样不愿开窍呢!

半个时辰后,秋夜寒凉,大书“端”字的风灯挂在门下静静亮着,乔秉居双脚踩着端亲王府东侧门门房前的青砖,尤未敢相信事情会往这一步上发展,以至于她终于有机会见到亲王了,机会却是遭逢大难所给。

端亲王府门房方才拿着哥哥的拜帖向府里通报去,隔着打开半扇的朱门往里瞅,只能看到条一车宽的青砖路直蜿蜒向王府深处,路两旁每隔十五步左右置四角石灯一盏,灯光所及,植被在影影绰绰中尤显些绿。

静谧悠宁不见往来,若非门外数辆高轩停放及数多别家侍从等候,当真不敢叫人相信这是一国摄政居之所在。

又过许久,终于见到不知通向何处的青砖路上有人提着风灯引人过来,乔思明拢平整妹妹肩头披风吐着冷雾低声叮嘱说:“别紧张,辅国很是位好脾气的年轻人,过会儿要是见到他,该有的礼拾到就行。”

乔秉居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她控制不住别样的心绪,她知道此时她当为家中困难发愁很不该想自己的事,可她站在端王府的地界上啊,她还即将要见到亲王啊!

乔秉居低眉敛目尽量遮掩神色,嘴巴发干,低声回说:“我记住了。”

门里面,由王府仆引出的访客越走越近,随着门附近光线比小路上亮,乔思明瞅清楚那位是官居从三品的广威侯爵,侯爵神色难看至极,看来见亲王也未能解决广威侯爵之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