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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夹一口尝了,地不地道不知道,反正挺好吃,十四岁上亲王奉旨去过光州道忙事务,却不曾在本地尝过什么特色美食,就算是元拾朝忽悠,亲王也不知道。

吃着吃着,亲王点出桌上几道菜,说:“这些若是还有食材,做一份热乎的我带回去。”

元拾朝擦汗,按照亲王示意把那几道菜吩咐下去,纳罕说:“怎么还连吃带捎上了,这些个不够你吃?”

亲王说:“樊籽花银矿不能白要,我得对令妹和令外甥们好一些。”

“屁嘞。”元拾朝笑起来,看不出情绪,五官挤到一处说:“我樊籽花银矿一年产利白银两亿两,”两根白胖如萝卜的手指晃来亲王面前:“两亿两白银换你对阮阮好一些,穆云谏,你不做亏本买卖哦。”

两亿两又是什么概念?国库从德朝至今将近五十载时间里所有收支加在一起尚不足两亿两,樊籽花银矿一年盈利两亿两,可见国朝并非没有钱,只是钱都不在朝廷裤兜里,不在百姓裤兜里,钱在那些大官僚大地主的钱袋里!

“元拾朝,”亲王放下筷箸慢慢擦了嘴,在元拾朝看过来的不解视线中温声说:“你字得之,号抱鼎,及冠年荫庇入仕,而立岁官拜工部尚书,从二品位列九卿,父尊相国元在,亲姊当朝太后,外甥九五至尊,么妹摄政王妃,这些却都还远远不够。”

“我知道自己有多尊贵,却然不知好端端你说这个做什么?”小丞相擦擦脖子上的汗疑惑不解。

亲王继续说:“北里之地,夜夜笙歌,一觉睡万金者多如过江鲫,你银子赚不够,官银四大矿皆握于元氏手,盐茶铁三般你占二,天下商贾尊你为祖,官员入京不拜天子先拜你小丞相,穆氏子孙更是要看你脸色过光景,他日朝堂欲清天下欲稳,我容不下你,和风容不下我,若不信,快则三年后就能见分晓。”

亲王原打算和风十八还政,但那日亲王在中枢阁坐班公务时,看着在眼皮子底下哒哒来哒哒去的庞众旺,亲王忽然意识到侄子和风尊崇的祖皇从登基到亲政间隔时间也不足十年。

“他一个十来岁的娃娃,何况身上还流着一半元家人的血,”元拾朝豪迈说:“我有钱你有权,天下是我们元家说了算!怕个甚。”

亲王说:“天下不姓穆,江山百种姓。得之,你却至今不知令尊为何设计嫁女入我府,岂不可悲。”

元拾朝都笑累了,靠进为他特製的交椅里既沉且长地舒口气,说:“我爹春秋高,已无当年除宦害扶天子的豪迈气魄,做事收敛羽翼变得畏手畏脚,殊不知如今天下早非当年。不过他走他的仕宦路,我过我的金银桥,云谏,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其实是个好人,你会感谢我的,感谢我只是爱财。”

这个坏事做尽的男人说他其实是好人。

“或许吧,”亲王侧过身去用水净口,说:“只要我还活着,你或许能把这个好人一直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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