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个汤婆子不知被裹去了哪里,花春想四下摸索着寻找另一个,边道:“大东家指不定又在憋着甚么坏,才不上你的当呢,汤婆子我自己找,床幔你自己放,灯你也自己灭去……”
闻言,容苏明盖在被子下的双腿动了动,似是在藏着什么,花春想眼尖,扑身过去掀被子:“在这里!”
被子掀开,没有汤婆子。
人还趴在自己腿上,挺重的,容苏明动动腿,认真道:“起来将床幔放下。”
“……”花春想又不死心地翻了几下乱糟糟的被子,依旧不见第二个汤婆子的踪影,最终悻悻作罢,爬过去将床幔放下。
容苏明闷不做声,以肘为撑,刚从卧榻离身,就见那胖乎乎的小丫头突然又下了卧榻。
赤脚踩上地板,原来是熄灯去了。
傻丫头由近及远地吹灯,末了一路摸黑回来。
气鼓鼓的人刚钻进床幔,就被人拦腰抱住,一个翻身便到了卧榻里侧。
“我就知道你在憋坏,”花春想脸颊发烫,主动环住容昭,夜色中瞧不见对方神色,隻觉目光灼灼:“奈何不巧,薛嬷嬷不知道,我沐浴过后刚来的小日子。”
容苏明扯来被子将人兜头裹住,躺回自己位置深深叹了口气,抱着胳膊咬牙道:“既如此,明日不去汤泉馆了。”
“……”花春想挣扎着露出脑袋,喘着气儿笑:“不去就不去,歆阳城里也有汤泉馆,而且还方便。”
正经的汤泉馆是寻常人生活中不可或缺之处,至于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馆子,便是有钱人消遣快活的地方,而汤泉馆无论正经与否,丰豫旗下都不知有几多家,花春想口中的方便,当真是极方便的。
“既然你不去,那我明日也就不急着回来了,”容苏明挪到外侧,拉来被子盖好,清清嗓子道:“下头上报逍遥镇新开一家胭脂铺,生意好到能与丰豫抢客,既然你不去,那我就和绮梦一道去看看罢。”
胭脂铺子……生意好到能和丰豫抢客……所售卖之物当是不俗的!
花春想有些心动,蠕动着挪来容苏明身边,用脑门去磕容苏明肩膀:“还不曾问过你,一口一个绮梦绮梦的,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容苏明:“为何要告诉你。”
“……”花春想挣出手来,捏住容苏明下巴,威胁道:“不说我可咬你哦。”
谁知容苏明竟偏过头来,朝这边抬下巴,笑道:“喏,给你咬。”
“你又耍我,”花春想回身躺好,“我也要去逍遥镇,明日何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