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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花春想转身,夺门而去。

当屋门再次被武侯从外面锁上之后,容苏明在濒临熄灭的油灯灯光下,盯着桌角那团乱糟糟的银票看了半天。

她在想,花春想跑出去的时候,会不会已经哭了呢?会的罢,花春想就是个小哭包,一逗就哭一哄就好的小哭包。

可是这次,她该是真的把小丫头给惹恼了罢,怎么都哄不好的那种。

22易墨深谋

正如方夫子对他小女儿方绮梦所言,花家香六十年家业,纵使如今儿孙后人中无能者众,它也仍旧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容苏明用计挑起的这檔子事,说破天了只能算是外部的一个因素。

花家几房许多人被羁押在公府,包括花老二花老四,以及二房、四房五房等众多子侄。

从缉安司回家的路上,花春想来回琢磨事情前因后果,然而她所知不多,无法知晓接下来将会面对的局面。

如此情况下,她并不敢轻易选择相信容苏明,是以她准备回母亲花龄这里。

去缉安司时,她坐的是缉安司驾来的马车,回来时候她拒绝了那温大人派人相送的好意,恰巧身上没剩几个零钱,便在路边随意雇了辆带篷的驴车。

驴车在这片坊间毫不起眼,一拐进她家所在的巷子,她就忙吩咐车夫径直走出巷子——她家家门前停着很多带有花家标记的车辆马匹,门口也守着不少仆从家丁。

待驴车悠悠走出巷子,花春想靠在门帘后头,心里跟漏了个小窟窿似的,有冷风不断地涌进,虽然不是太难受,但这种感觉也不怎么好受。

“夫人,夫人?”身后车壁被连着拍响,迦南在旁边追着驴车小跑,压着声音偷偷摸摸的:“是我,迦南,夫人,家主让小的跟着夫人。”

花春想探出头来让车夫减速,迦南喘匀了气,凑过来解释道:“家主让小的回来取东西,正好见到缉安司武侯进门,小的被福伯硬拦在了后门旁的屋子里,好不容易才跑出来……”

车夫耳朵尖,似乎被迦南的话惊到了,又想起自己是在缉安司门外拉的客,忙不迭骇然回过头来:“你你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迦南从怀里掏出带有丰豫徽记的木牌,抬手往车夫的方向伸过去,舒朗磊落中带着无双骄傲:“丰豫,容家人。”

“原来是丰豫的,”车夫尴尬笑笑,旋即明白自己这趟拉了什么人,殷勤向车里问道:“夫人说的宅子到底在哪边?方才就说快到了,现下出了巷子,要往哪边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