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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无人打扰,花春想自己惊醒坐起,几乎片刻不停地就跑到衣屏前拉衣裳往身上穿。

她正要喊青荷穗儿进来侍候,却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在阿娘那里偷听到的事情。

那厢,青荷听见屋里有动静,自己端着水敲门进来。

穗儿上前帮夫人穿衣,被花春想问道:“容昭何时走的?”

穗儿抿嘴笑:“容家主今早辰时不到便离开了,说是去丰豫总铺处理些事情,午前就会回来。”

午前午后,她爱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花春想心里如此想着,手上动作一刻不停。

匆忙整理衣裳后,她又从青荷手里接过小牙刷,可劲儿往嘴里努努着,口齿不清地问道:“我娘昨夜可曾不舒服?”

青荷过去收拾床铺,欢喜回道:“老主亦是整夜安稳,大夫一早来家里问脉,说老主近来多有好转,待春暖花开之时,或可城外踏青呢!”

花春想对此颇为诧异。

自花家香大权交出去后,她阿娘就一病不起了。

病虽不是什么沉屙杂症,但病情却是反反覆复,以至于拖沓难愈,让人总是担忧。

大夫说,身疾易治心病难医,花春想以为阿娘的心病在花家,却原来病根竟是在容昭这里。

她简单收拾一番,直奔来母亲花龄这里。

花龄坐在外屋,正准备吃药,远远就听见女儿喊“阿娘”,也不过是片刻功夫,那丫头就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走了进来:“阿娘,有吃的没?我饿了!”

“小祖宗啊,你可给我小心点罢!”花龄惊得险些没能端稳药碗,赶忙伸手扶女儿坐到自己对面:“这种时候怎么还能这般健步如飞呢,脚底下踩的是鸡毛吗?风一吹,满天飞?”

“人家饿了嘛!”花春想立马乖巧地坐好:“阿娘先吃药罢,吃了药我陪您用朝食。”

花龄含笑睨女儿一眼,欣然吃下半碗汤药。

“这汤药闻得人想吐,”花春想接下空药碗,无间隔地递上温水:“快漱漱口罢。”

花龄漱了口,道:“前阵子就开始恶心呕吐,我让你看大夫罢,你非说是胃里不舒服,整天只顾着往庄子上跑,那般来来回回颠簸劳碌,得亏我宝贝外孙结实,不然指定不给你好果子吃!”

话语间,下人送来饭菜,花春想扶着母亲坐到小饭桌前。

饭菜很普通,花龄亲自给女儿盛了碗白粥,道:“天不亮就熬着了,你且尝尝味道如何。”

白粥瞧着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倒是闻起来比较香。

花春想用小粥杓舀一杓,不疾不徐吹吹热气,待不烫嘴了才慢吞吞尝下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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