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想迈进院子时,容苏明不疾不徐正往屋里去。
“饿不饿,用饭罢?”容苏明停下脚步,等花春想朝自己过来。
“还不算是太饿,”花春想缓步走过来,拉住容苏明伸向自己的手,与她并肩而行,“但是勉强陪你用点也行。”
容苏明笑:“呦嘿,那还真是得谢谢夫人了。”
“容哥哥客气,”花春想扬起嘴角,“这不是咱该做的嘛。”
花春想本不是急性之人,只是近来因身子月份增多而变了点脾气,若当真遇事情,她还是会冷静下来一步一步解决。
待用罢暮食,回到起卧居,她才拉了拉容苏明衣角,温温柔柔道:“下午发生的事,我和你认真谈谈。”
“嗯。”容苏明站到梨花榻旁的油灯灯台前,用小剪刀的刀尖挑灯芯,让光线更加明亮几分。
花春想收回视线,如常道:“此前发生大小事我便不再多提,今日起因,乃是她擅自进书房行走。”
“是我御下不严,”容苏明盯着灯上的火焰静静看了片刻,放下手中小剪刀,负手而立,“她动了屋里东西?”
“我的帐簿,铜锁锁在抽屉里都被拿了出来,”花春想从袖子里掏出一片皱巴巴的信纸,放在手边榻几上,“抄有内容的不慎被她撕走吃下了,只剩这一片无字纸,信不信由你。”
容苏明走过来,委身坐在梨花榻另一边,并未去碰那个证据,眼角眉梢带了星点笑意,“我为何不信你?”
“如此,”花春想点头,别过脸避开那道熟悉的视线,“且不说她抄我的帐簿内容究竟是要给谁,我二人在书房吵了起来,如你所见,我出手打了她,你想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罢,反正她有你容家主做靠山。”
容苏明知道这事错在自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脖颈,有些心虚,“就算是我错了嘛,夫人原谅则个?”
“知道错还不算无药可救,至于原不原谅,后头看你表现。”花春想引用某人训自己时曾说过的话,终于觉得此言说的甚是正确。
容苏明蹬掉鞋子盘腿而坐,眨着星星眼乖巧地看着对面人,“刚从堂前巷回来的前十来日里,她还算是安生,但近来她没少做出格事,没少跟你作对惹你生气罢?”
“你还说呢!”花春想举起手边引枕砸向对面,“还不是因为每次你都是睁一隻眼闭一隻眼?”
容苏明准确抱住砸过来的引枕,眉眼弯弯温温笑开,笑容甚至慢慢变得灿烂起来,“花春想,你终于也被气到了,哈哈哈我这叫以己之道还施彼身,你生气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