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想还在搓着手上的酒味,容苏明却又有了困意,盖吃药所至。
这厢还未等花春想开口说话,容苏明就又歪起头睡了过去。
瞧着容家主这副模样,花春想终于长长松了口气,眼圈不争气地就红了起来。
容苏明回来至今,她作为容夫人,当之无愧坐到了照顾完所有人的情绪,才轮到顾及自己的喜怒哀乐和悲欢离合。
她只希望,待这一切不好的事情都过去后,她还来得及,她还有机会。
35月色妆楼
睡觉时爱向右侧翻,不专心吃饭时会无意识地咬筷头,有事相求时会未语先笑,琢磨什么时会歪头挠下颌,做错事时则会异常乖巧温顺……
关于容苏明,花春想还知道许多其他藏在细枝末节里的小习惯,她也是当真没想到,一个人会在不知不觉中对另一个人产生这般细致的了解。
容苏明回来后第二天,温离楼那里传来消息,说凶犯已被缉拿住了,只是要劳请容家主作为受害者签一份呈堂证词。
容苏明自然答应,许太太在旁大哭了一场,说是多亏容苏明父亲保佑,便跑去家祠里连烧三回香,贡品摆得比以往都丰盛。
缉安司的人隔天上午来,提刑司的人得了消息,不甘人后般立马就在午食后登了容家门。
公府官爷上门来办事,容苏明作为受害人自然不能推脱。
便是这两拨公府人登门后,“容苏明已经可以见人了”的消息就以光速传了出去。
很快便有人抓紧时间上门来探病。
看了门房小厮扎实送来的拜帖,容苏明简单挑出几份重要的,将这几位请来起卧居草草见了见面,匆匆说了几句话。
会客这种事,绝没有见了第一个而不见第二个的,虽然知道很多人都是借机来和容苏明拉关系的,但人情世故这种事还真是不能任着性子来。
待见的访客愈来愈多,花春想深知容苏明捱不住,便挺着肚子出来唱了个大红脸,拎着鸡毛掸子将人都赶出了容家。
起卧居里:
退下所有人后,花春想开始用酒给容苏明擦脚踝,“我仔细瞧拜帖了,那些人都是些与你非亲非故,十七八都仅仅是生意上有点往来的,今次被我那般不留情面地赶走,回头待你痊愈之后,你自己找他们赔礼道歉去。”
“那是自然。”容苏明歪头看着坐在卧榻边的人,唇边攒了笑意。
在给她擦揉受伤脚踝的过程中,那隻素净的小手每往燃烧的酒里伸一次,她心里就跟着紧张一下,生怕这丫头一不小心烧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