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和公府女眷们来往的结果,就是叶轻娇清楚地知道这位嚣张的如夫人究竟是何来历,但见温离楼隐约有两分疑惑,她遂道:“早就听闻容二老爷屋里有位打朝歌高门来的如夫人,想必就是夫人您了罢,诚然,百闻不如一见。”点头微笑,笑里颇多含义。
如夫人本是容昱夫人娘家一位颇有资历的家仆之女,陪嫁到容昱府上后又被送来伺候容昱父亲容党,她自来到歆阳就处处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叶轻娇此话一出,更叫如夫人趾高气昂起来。
她瞧温离楼一身短打布履,心下不免更轻视几分,“来前听闻温夫人读过几天书,识得几个字,勉强算得上是个知书达理的人,那我也就不和你拐弯抹角浪费时间了。”
闻得此言,萨太太眼角一抽,觉得容家二夫人吉荣此举实在是高。
不仅可以借朝歌容昱在官场上的威势逼压歆阳缉安司小小司正,让温司正出手帮容党家,而且还能借温离楼夫妇之手帮吉荣收拾了这位眼高于顶的如夫人。
思及此,萨太太心中暗笑,敢打温离楼和他夫人的主意,咱们这位容二夫人实在是有气魄啊
“你说。”叶轻娇依旧眉眼温柔,似乎如夫人的难听话不是说给她听的。
如夫人掩嘴一笑,坐在椅子里睨一眼温离楼,眉梢高高吊起,“我家大公子将升内阁次辅的事情,想来公门里的温司正比我这个妇人要更清楚一些。”
温离楼急忙否认,还连连向叶轻娇摇头摆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区区六品小官,朝廷里,大相公们和皇帝爷爷之间的事情我哪里会知道啊!”
“……”如夫人看出来温离楼是个怕事的,故意抿嘴冷笑道:“外间都说温司正如何如何英武,便是抓捕再穷凶极恶的人都毫不含糊,我亦以为温司正较寻常男人都英雄,如今见了才知,您惧内也似乎不是假的。”
温离楼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低声嘟哝道:“真的假的你不也看见了,何必非要在这里戳我肺管子……”
如夫人看一眼萨夫人,才惊觉自己差点被温离楼带跑偏,“今次来,我奉命与温大人相谈,想温大人以公府身份助我家大公子一二,待来日大公子顺遂,我们必忘不了温大人的辛苦。”
叶轻娇轻飘飘接下话,道:“只是不知夫人奉命的是哪位的命令?是容大公子么?若是容大公子,我们必定义不容辞,毕竟温司日后还要仰仗容大公子。”
如夫人:“……”奉谁的命?自然是奉容家二太太吉荣的命!她心里万般焦急,嘴上却不能说漏丝毫。
不等如夫人答出话来,叶轻娇又追问她道:“容大公子远在朝歌为官,百般忙碌不说,估计也无暇顾及远在歆阳的家族事务,而至于丰豫如何,至于容苏明如何,似乎就不是夫人您该操心的事情了罢……”
温家堂屋里几人还在打太极,远在丰豫铺子的容苏明却遮住口鼻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引得屋子里众多管事理事纷纷扭头看过来。
“与余庆楼合作后续,”容苏明吸吸鼻子,突然觉得身上有点冷,“方总你先让谁来简单说一下——阿嚏阿嚏!”说着说着,大东家就又不停歇地连打两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