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绮梦从袖兜里摸出烟丝,把武侯头子腰间的烟锅装满,然后将剩下的给其他武侯拿去分。她问武侯头子道:“你们铺子最是五花儿街街铺里出人快的,今次如何突然来得……”
来得这么晚,而且还来得这么巧,像是被人刻意安排的一样。
“嗐,”武侯头子吹火点烟,吸一口吐出好几个烟圈,青烟缭绕,道:“好烟呐方总。”
方绮梦笑,道:“瞧你说的,我老方哪次糊弄过兄弟们?”
“诚然无有,”武侯头子眯了眯眼,烟锅里的烟丝确为上品,才又继续道:“瞧见望楼旗号后我便立马带兄弟们往这边来,谁知在梁家铺子门前,又冷不丁遇见两方起衝突的,这才将我们哥儿几个全绊住了。”
容苏明抄手而行,闻言问道:“梁氏今儿也遇事了?”
“也是梁氏,也不是梁氏,”武侯头子为难地拧眉,道:“就是一老汉挑担子走到那里,和一位架着梁氏马车的、梁氏隔壁悦来商号的伙计不慎碰在一块,老汉索赔,两方就不忍不让,当街就掐起来了。”
“说起来,这还得谢谢那边六号铺的兄弟们,”武侯头子隐晦道:“若非他们及时赶来,恐怕我们几个也没法这么快过来。”
方绮梦脸上笑意体,叫人看不出其他表情,“自然是要感谢几位的,兄弟们的感谢少不了,您就请好罢!”
郜氏兄长盯着脚下路,下巴和口腔依然麻木无有感觉,却也没有丝毫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模样,甚至他在心中盘算着,等到了缉安司之后,或许他可以去找……
“哎那老兄,”武侯头子朝郜氏兄长抬下巴,道:“你下巴掉了罢?”
被郜氏兄长蔑来一眼。
武侯头子浑不在意,噙着烟嘴道:“掉了没关系,等路过医馆的时候,让叶先生给你捏上就好了。”
武侯头子健谈,又扭过头来和容方二人说话,道:“二位与我们司正认识,当也识得叶先生,她是我们温司夫人,医术可好,我们这些兄弟们谁要是有个头疼脑热崴脚摔伤什么的,都爱如找叶先生瞧病。”
方绮梦哈哈笑出声,此刻的她不能让自己安静下来,更也无法独自沉默,“你们找叶先生看病,你们温司那小气劲,她都不醋的么她?”
武侯头子也哈哈大笑,旁边小武侯笑道:“温司私下里爱同兄弟们说笑,但凡听说叶先生给谁瞧了病,那温司见着这人后就准会开口要看病的钱,但他老人家也只是说笑,从没真的收过兄弟们半文钱。”
“她老人家哈哈哈哈……”方绮梦笑得前俯后仰,“小官爷,这话可不敢让你们温司听见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