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楼背后真正的主就是那家人,易墨只是闲来顶着大东家的名头玩,这些话悉数消失在温离楼暗中踢容苏明鞋子的那一脚中,容苏明恰时打了个饱嗝,没再往下说。
如意睡觉发癔症,小脚丫子不偏不倚正好踹在她阿大手肘上,踹完了还哼哼唧唧嘀咕了好几声“打打打打”。
“估计是梦里当将军了罢,睡个觉还打打打的。”容苏明无可奈何,伸手捏捏女儿的小脚,满脸“我闺女踹得好”的温柔神色。
“真是受不了,”方绮梦翻个白眼,衝叶轻娇身后的矮榻抬下巴,道:“你家那个也着了,就这儿歇着还是回家?我这新院子里没别的就是屋子多哈,免费住不要钱。”
她原本那小院子里见了血,住着总让人有些不舒服。
“明儿一早还要送她去私塾念书,离得远也恐迟到,小孩子念书真真是让人头疼的事情。”叶轻娇轻手轻脚走过去,顺手拿来温离楼的玄纱披风搭在寒烟肚子上。
温离楼也往矮榻这边看了一眼,不咸不淡的。
叶轻娇转身重新坐回来,温温柔柔和花春想交流心得道:“如意还小,只要不来大病,养起来倒也不会显得太难,你敢说等到她开始上学念书的时候,我的老天爷,那真是眨眼就能从乖乖娇娇,变身成‘看老娘不捶你个小王八蛋’的噩梦,而且家里鸡毛掸子用起来也会变得特别费。”
“如意这时候也离小魔头不远了,来前还刚掰坏容昭一手工做的木牛车,险险就挨打……”花春想抿嘴笑起来,认认真真和叶轻娇交流养儿经。
温离楼神色黯了黯。
寒烟自出生到后来,她这个做阿大的不仅从不曾参与过孩子的成长,甚至还直接间接地给孩子带去不少影响,以至于孩子至今都不肯好好同她说句话。
她温离楼呐,俯仰之间无愧于天地生民,却唯独对不起家中妻儿。
容苏明翘起二郎腿,“啾”了温离楼一声,道:“下棋不,来一局?”
“加我一个,”方绮梦举起手,又提议道:“搓麻将罢,正好人数够。”
“去你的罢,”温离楼无声笑起,放低声音道:“当我们明日跟你一边闲啊,还要到司台点卯当差呢。”
“诚然,”容苏明点头道:“我自然是有铺子里的事情……”
然而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巧样的声音就从竹门帘外传了进来,颇急:“阿主,家里有点事,请您速速回去趟。”
容苏明与花春想对视一眼,又问巧样道:“何事如此慌张?”
巧样跑得气喘吁吁,几息间根本调整不过来呼吸,道:“是迢星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