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林子墨偏过头,在余光中找到李舜生,松懈下来的神情说明了他刚才也有些动摇。
“通讯终端,暂时没法联系其他人,瓦尔梅在哪?我们先去找她。”林子墨颔首,将腰间的手枪递给蔻蔻,“蔻蔻,你拿着这个。”
“不知道,瓦尔梅去找敌人了。”
蔻蔻接过枪,与此同时,“哐当”一声,金属撞击甲板的声音从她的脚底响起。
不约而同地以为蔻蔻没抓稳枪,林子墨和李舜生低头看去,地板上并没有枪□□柄沙-漠-之-鹰老老实实地拎在蔻蔻手中,“怎么了?”女人偏着头疑惑,“快走啊。”
“哦,好。”林子墨收回视线,压下心头一瞬间升腾而起的疑惑,这点迷惘很快在蔻蔻催促的话语中消失了,他将蔻蔻护在身后,走向另一端的通道。
两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李舜生紧锁眉头,无法触碰实体的身躯在那片血泊周围转了好几圈。
他明明听到刚才有响动,就在等等!愕然,惊讶,不解,茫然从他脸上变换闪过,李舜生呆呆地站在原地,嗅着鼻尖消失的那一抹血腥味道。
今天是天堂门与地狱门出现的日子,同样也是契约者陆陆续续开始觉醒能力的第一个夜。
他心里有一个猜测,如同狂风席卷草地般刮起一阵碎屑,在脑海中萦绕,但随即而来的,是更大的疑问——
比蔻蔻“死而复生”这件事,跟让他无法承受的真相。
李舜生麻木的肢体好久才找回知觉,他低头,看向自己站在血泊里却无法沾染痕迹的双脚。
如果要证实他的猜想,必须需要一个除林子墨和蔻蔻之外的人。
海风吹过,将他额上的冷汗带走,残余下水分挥发后的点点凉意,渗透皮肤沁入血管、骨髓中,宛如深夜中最深的黑,李舜生握紧苍白的手,追随着林子墨离去的脚步,跑向前方。
脸上的泪痕被腥咸的风吹干,飞溅的血滴如同盛开的花朵喷射而出的花粉,落在瓦尔梅的脸上,她双眼通红,漆黑的杀气在其中弥漫,她一脚踹开飞扑而来的敌人,青筋暴起的右手攥着刀,直直捅进对方脆弱的咽喉。
血花爆炸,她随手抹了两把脸颊,血迹铺满面部,裸露的皮肤所剩无几,只有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直勾勾地望着前方。
瓦尔梅将倒在地上还在抽搐的敌人一脚踹飞在墙上,她的动作满是暴戾,可神情却带着几分宣泄和恨意。
仿佛在地上被打成球即将当场去世的人不是那个一米九的壮汉敌人,而是她自己。
“踏踏踏——”从身后传来毫不遮掩的脚步声,听起来只有一个人,还是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
怎么回事?瓦尔梅按兵不动,藏进门后的缝隙间。不可能是敌人,可船上穿着高跟鞋的女人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