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血看不起混血,二者又同时厌恶麻瓜种。这在斯莱特林是一个无止境的,可怕的死循环。
纯血正在看埃文斯的笑话。
“那么汤姆里德尔呢?”我突然问:“他似乎也不是纯血呢?”
“可只有您一人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出身。”埃文斯说:“我的父亲在麻瓜世界是工厂的工人,我有两个哥哥,他们常常因为我的弱小而对我拳打脚踢,我的父亲也一直看不起我。”
“来到霍格沃茨后,我的境地从来没有改变,我明白,弱小是原罪。”
我细想着:偶尔我也试图去忽略那些荒诞的,又十分抽象的现象与规则。
“我相信只有您可以帮助我。”
“人生就像一场有趣的冒险。”我示意埃文斯坐下,打算和他谈些比较抽象的东西:”我们的每一次选择都是一场赌博。”
“我们都是赌徒。”
所以我们才会被困在这里,至死方休,我不免觉得有些讽刺。
我趴在桌子上,无聊的说:“时间不早了,我想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或许已经做好了晚餐,你该去礼堂了,埃文斯。”
这是对于这个一年级的小小的考验。如果今天在休息室看到的埃文斯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满身伤痕,那么他就已经成为了一颗弃子。
我翻开了被我拿来打发时间的麻瓜小说:《红与黑》,这本书的主角名叫julien rrell
这个名为于连的野心家,自卑又自负,脆弱而敏感,他有着自己的抱负,却不得不对人逢迎讨好。他有着一幅肖像画,你以为那是他心爱的姑娘,然而那里却是装满了他的野心与孤傲,以及他骨子里的自卑。
在人生这片自私的沙漠里,人各为己,人人都在为自己做着打算——《红与黑》
在故事的最后,这位可悲的年轻人于连,最终自愿走向了绞刑台。
我放下《红与黑》,不知不觉中,我竟然走到了霍格沃茨城堡的一楼走廊。
透过复古精美的玻璃窗,我看到远处的景色是一片雾白。霍格沃茨下起了朦胧的雨。
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也因此而取消了,我听到不少人抱怨着这场毫不讲理的雨。
我站在室内,隔着雨幕看到里德尔,他为自己施了一个防水防湿。就像是回到了1938年那个在孤儿院的夏天,我第一次见到里德尔的时候。不同的是,这次是里德尔向我走来。
这个黑发的少年已经不在是孤儿院那个阴沉,营养不良的小男孩了,他的身量变高了,密密麻麻的雨滴却偏偏略过了他。
他从混乱中走来。
他纤尘不染,就如同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narkiss。
他才华横溢,又十分的孤傲,他是一个优雅的骗子,一个狡猾的野心家。
等我回过神,里德尔已经来到了我身边。
“纳斯蒂亚。”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加入沃普尔吉斯吧,我唯一的朋友。”
里德尔像是在伊甸园的化身成为蛇的撒旦,他黑沉沉的眸子看着我。
宛若深渊。
时至今日,我也确实对他有着不少的好奇心。
谁终将声震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