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唤了一声。
猛的,许诗晚睁开眼眸。视线里是洁白干净的病房,而她的身侧是略显憔悴的宋韵成。
许诗晚手上还扎着针管,但脑海中的记忆不断被填塞覆盖,许诗晚头疼欲裂。
她什么也不想想,只是腾地坐起身,抱着宋韵成,哭了出来。
纷扰心绪
许诗晚抱着宋韵成,把脸埋在她肩颈,像小兽般的啜泣声很轻地从她唇齿间溢出,也如同利刃般,在宋韵成心底划出一道道痕迹,皮开肉绽般的疼痛。
宋韵成搂着许诗晚,金丝边眼镜下,那双眸子里的心疼遮盖不住。手力道逐渐收紧,环抱住许诗晚,不断重复着“我在”,以做回应。
房间门被敲了敲,医生进来的时候,许诗晚眼睫上还挂着泪。
现在是凌晨三点,只有值班的医生。
救护车到碧海湾的时候,宋韵成浑身发着冷汗,看着医护人员把昏迷不醒的许诗晚拉上救护车,一向冷静自持的她也红了眼。
刚刚跟许诗晚通过电话,她听出了许诗晚语气里的低落不安,所以紧赶慢赶结束今天的围棋记录整理,而后开车回市区。却没想到许诗晚根本不在家里。
周折几番到了包间,结果刚好看见许诗晚摔倒的那一幕,那一瞬间,她浑身的血液僵直,心好似都被豁开了一个大口子。
医生走到许诗晚面前,先检查了她的颅骨轮廓,复又拿出手电筒让她做各种瞳孔对光反射实验,最后让她张开嘴巴,看了看口腔。
把手电筒关掉收回口袋里,医生拿着许诗晚的ct报告单,开口道:
“晕厥症状产生应当是受刺激磕到头部所致。但从ct看,病人没什么问题。”
听到这话,宋韵成松了口气。
她开车两个小时从祖宅回到市区,从赵宇那里知道消息,又赶去碧海湾,眼眶里勾出浅淡的血丝,像蚕茧般浓密。宋韵成再开口,声音还有些哑,
“那医生,我女朋友现在——”
“留院观察一小时,要是身体没有不适的情况,就可以回家修养了。”
悬着的心落了地。
医生走后,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窗外的雨声淅沥,而许诗晚只是呆坐在病床边,覆在下敛的睫毛轻微抖了抖,却也遮盖不住眸子里潜藏的情绪。
是一种近乎难言的落寞无助,好似深夜里微弱的烛火,风一吹就会消散般。
“小晚。”
宋韵成轻唤过一声后,面前的人情绪好似才有所松动。她转过身,看着宋韵成,眼神轻微波动,好似是想牵动嘴角冲宋韵成笑一下,但实在提不起劲儿,便只好敛着眼眸看她,不再有其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