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彦那里的境况急转直下,如今自己能帮的忙也很有限。而茶帮那里全无消息,也让他心中颇有疑虑。
昨夜,韩嘉彦连夜派雁秋送密信与他,说她向韩忠彦提出了婚前入太学静修的打算。韩忠彦也已然同意。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她料定从现在开始到大婚之前,韩忠彦定会对她严加看管,绝不会让她有机会做出任何对婚事不利之事。故而她才想要入太学。
如此,虽然被囿于太学之中,但好歹还有一方清净天地,不必日日对着韩忠彦那张令人憎恶的面庞。
皇家婚事筹办的时间很长,起码需要半年的时间,因此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她都不会有机会踏出太学。
但这正是她所希望的,既然无法避免成为驸马,那么在成为驸马之前,她希望自己能获得些许喘息的余地,安安静静思考对策。
韩嘉彦直言,她如今已然不能以真性情示人。她希望自己能在太学之中静修一段时间,逐渐改换秉性,压制住自己本有些跳脱飒逸、狂傲狡黠的性格,习惯成为一个持重老成、端谨恭谦的韩六郎,如此才不会使人起疑。
书信的最后,虽然难以启齿,但韩嘉彦还是向师兄写明:韩府下人贴她太紧,以至于她现在来月事都不方便处理月事布。希望师兄能想个办法,让她在太学之中能避免这样的麻烦事。
浮云子对韩嘉彦的情况了如指掌,为了女扮男装,自韩嘉彦十二岁月事初潮后,她就上了龙虎山。此后都是浮云子在用药帮她调理身体。
经过数年的漫长调理,现在的韩嘉彦虽不能免除月事,但也只是三个月一回,每一次的量相当少,两到三日便会结束。
即便如此,月事这件事仍然是她女扮男装的心腹大患。她的上一回月事,当是正月初,算算日子,确然是近期又会有一次。
唉难为她了。
浮云子确然有办法让她完全不来月事,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使用这个办法,因为实在太过伤身。
将韩嘉彦调理成如今这般,也是耗费了相当长的时间,一点一点转变,才不至于伤害她的身体。短时间内的办法必然猛烈,她势必大病一场,在当下这样的处境中,恐怕适得其反。
他当时没有回书信,只让雁秋口头传信,说他都知晓了。虽然什么也没有明说,但想必韩嘉彦定能懂他的意思。
他负手站在铺子门口沉思,忽闻一声颇有些戏谑的调侃在身侧响起:
数年不见,浮云子道长如今这是还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