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如此多疑点,半个月了我竟浑然不觉,差一点就让家父死不瞑目。今日师茂兄大恩,守学无以为报,若师茂兄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差遣。
哎,况知兄不必行此大礼,我也失去了母亲,能理解你的痛苦。举手之劳,并不图回报。韩嘉彦扶住他道。
龚守学起身抬头望向她,就见她忽而莞尔一笑,补充了一句:
就是某对此事的后续颇为在意,还请况知兄不吝告知。
这是自然,此后我便与师茂兄常通书信,所有查找细节我都会写明,还请师茂兄与我参考一二才是。龚守学欣喜道。
二人交谈之际,有人前来拜访龚守学了。龚守学正待推辞,韩嘉彦却拱手作别:
况知兄,某今日叨扰了,不耽误你待客,这便告辞了。
诶,师茂兄,你帮我如此大忙,怎么能不吃一顿便饭就走。龚守学连忙挽留。
不客气,某接下来还有事,何况这幅画,我还要去找人鉴定。今日就不叨扰了,改日再聚。
好,好,一言为定。
此后韩嘉彦才在千恩万谢之中离开了龚家,他上了自己赁来的马,打马就往万氏书画铺子而去。好在离得不算远,她赶到时,阿青和雁秋在店里,阿丹出去跑单了,浮云子并不在,恐怕还在调查那起念佛桥落水案。
诶?师叔,您怎么来了?阿青惊奇道。
我来找师兄,他没回来?
没啊,他不是在北边新院子里吗?说是赶明儿我哥去换班儿来着。阿青奇怪道。
哦,你俩跟我来。说着就往后院仓库去。
(投雷加更六)
雁秋和阿青面面相觑,随即跟了过去。韩嘉彦从师兄桌案的锁屉里拿到了钥匙,开了仓库中存放最贵重物品的铁皮大箱子,从里面捧出一个画匣,放在了附近桌案上,又从画匣中取出了一幅残卷画。
这画只有尾部的四分之一,留下了画轴、镶绫的边,以及画尾一男一女两个人物,边沿断裂处有着很明显的利刃切割后的痕迹,断得十分干脆。
画尾这两个人物勾肩搭背,极富特色,正是《韩熙载夜宴图》最后出现的两个人物。这幅画最后贴了纸加长,落了一首词,落款的红章是夜宴两个篆字。
词则是李后主词《相见欢≈iddot;林花谢了春红》: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