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彦笑而还礼:况知兄,让你久候了。
我也是刚到。
候在此处的人正是龚守学,韩嘉彦昨日书信一封送与他,约他今日午后在此见面。
韩嘉彦入内后,将身上包袱卸下,搁在身旁的条凳之上。龚守学好奇问道:
这是何物?
这是两幅字画,一会儿与况知兄谈完,某还有友人要会。韩嘉彦笑道。
原来如此。龚守学道,那我不耽误师茂兄的时间,我们直入主题。
不急,我先问问况知兄,令尊的事情查得如何了?韩嘉彦笑着提起桌上的茶壶,为他沏了一杯茶。
暂时还无头绪。龚守学叹了口气,师茂兄要我探究家父到底与何人见面,我和家人们分头细细去问,但都没甚么收获。只知道家父那日大概是往西面城外去了,但出了城,就实在无从查起了。
西面可是沿着万胜门内大街往城外去的?可有人目击?
龚守学解释道:是,有个卖货的小郎,每日都在那里卖货,记性也很好。他说他确实看到家父沿着万胜门内大街往城外去。某问他家父身侧是否有其他人,那小郎说是没有,只是家父独身一人。那小郎是卖竹编物的,家父在他那里买了一个背篓,一顶斗笠,付了一贯钱没让找,所以那小郎记忆深刻。
如此说来令尊是有备而出,并非是被人拐走的。韩嘉彦沉吟片刻,随即道,城外也并非无法继续查下去,况知兄可以查找一下郊外的寺庙、宫观,想必令尊不会走得太远,最好这些庙观附近有艾蒿生长,兴许还会有收获。
龚守学双眼一亮,忙揖手道:多谢师茂兄提点。
韩嘉彦则笑道:某现在也很需要况知兄提点啊。某早年间于江南行走,结识了一位朋友,家中是做茶的。这位朋友近日予我书信,说是家中出了事,有一位同样做茶叶的舅舅外出行商下落不明了,后来仔细一打听,竟然是被官府抓了,押到了汴京来,就关在开封府大狱之中。他托我解救,我全然不清楚情况,很是头疼啊。
龚守学闻言,一时蹙起眉头,道:师茂兄,某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此事的好,近日押入大狱都是茶帮的反乱分子,多半都是要绞死或远徒的。你那位朋友的舅舅,恐怕可不是什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