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游乐园、到海边玩…看晚霞…烛光晚餐…扎帐篷……”
重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错误,时间安排上也算合理,许晏秋满意地弯起唇角。
而许如清那边却不怎么顺利,她想了一晚上才勉强憋出来几件事,现在在镜头前一紧张,脑袋更是空空。
一笔一划把昨晚就想好的事项写在纸上,划了“早上”“中午”“晚上”的三个模糊的时间界线把一切分配好。
后面就只能无聊到扣起手指,又把昨天才结痂的伤口撕开,露出红艳艳的颜色。
许如清对外界的目光敏感性很强,在聚光灯下会让她觉得非常不适。扣手指本来是她偶尔用来缓解紧张的下意识行为,但自从参加了这檔综艺就开始变得频繁起来。
到现在十根指头都血迹斑斑。
许晏秋本来只是想看她在做什么,注意到了她手上不断的小动作之后,眉头就皱得越来越深。
身体动作比意识要快多了。
许晏秋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动的,回过神,暖乎乎的手已经被自己压在了掌心底。
“有人带了创可贴吗?”
“有碘酒或者酒精吗?还有棉签可能也需要一些。”
百年好合啊
伤口沾上了碘酒,血肉好似被灼烧一般,疼痛感鲜明了几倍。
但这点疼痛对于练习生生涯长达三年的许如清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她只是眼睛不眨地紧紧盯着对面人的侧脸。
适时,太阳光悄然自窗口溜进室内,周围一片静寂,偶尔听见略沉重的喘息声。
许如清身体一半落在阴影处,一半被光照着,她看着夏日清晨淡橘色轻盈的光洒在许晏秋身上,染得如瀑般直长的黑发微微泛黄,将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肤照得发亮。
“是夏日清晨的太阳正好,连光都偏爱她。”
许如清想到这句被用得有些俗气的话了,但此时此刻,似乎没有哪一句又比这句更合适了。
手被温柔地捧着,沾了碘酒的棉签也是顺着周边慢慢的轻轻点进去,连贴创可贴的动作都轻柔得好像怕弄疼了她……
明明是自己从未在意过早已习惯了的小小伤口,为什么一被别人温柔地对待,心里就酸楚的要命呢?
许晏秋处理的手法算不上高明,甚至有些动作还很笨拙,但许如清却被这份温柔触动得几乎要落下泪。
如果她外向些,她会热情地抱住对方,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大声地说“谢谢”。
但实际上怯懦的她,只能一遍一遍在心中演练着感谢,安排了数个版本,以求到最后不出错。
现实却是仓促的,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许如清急切地站起身,眼眶还微微红着,声音因紧张带些颤:“谢谢…谢谢前辈。”
许晏秋瞧着小兔子泛着水光的眼,有些责怪地瞪了眼刚才催着两人继续开拍的工作人员,垂在一侧的手想把人搂进怀里,却在中途就颓然地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