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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命啊、饶……饶命……”

时璎凝视着惊恐不已的男人,“我不会亲手杀你的。”

她挂着血珠的指尖微抬,点住了殿外夜色里蠢蠢欲动的绿光。

“它们爱吃活的。”

四目相对,男人顿时浑身发毛,他僵着后颈,缓缓转过头。

“!!!”

是狼。

啊——

凄厉的惨叫在昏暗的大殿中回荡,阴仄的光笼着时璎,她自知天赋已尽,仅凭一己之力,此生难以突破内力大关。

想要更上一层楼,还有一个法子。

修习魔教内功。

殿外狂风遽起,吹得枯枝乱颤,插在灵牌前的红烛投下猩红的火光,时璎摊开双手,好似掬了一捧鲜血。

她默默看着自己的手,半晌,颓然垂下双臂。

两年前,她就寻得魔教的心法口诀,可到底是正邪相斥,魔教内功太过阴寒,她险些走火暴毙。

既然如此,便只能找一内力深厚的魔教中人,借其已然炼成的真气为己用。

可谈何容易?

且不说内功修为如何,折松派与魔教素来就是死对头,谁会心甘情愿地助死敌一臂之力?

时璎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人选。

又一阵山风吹进殿内,灯花飞落到白玉门槛上,时璎转眸看去,一方丝绢映入眼帘。

那是方才从男人身上掉出来的。

时璎捡起来瞧。

画在丝绢上的人带着面具,上半张脸被遮去八分。

是个女人的侧脸。

挺翘的鼻梁下,唇瓣莹软。

时璎的目光被女人耳尖上的小痣吸引,鲜艳热烈的红,缀染了小耳顶端。

黑发半掩,红痣隐秘,暗藏诱惑。

长指勾勒过女人的侧脸,而后鬼使神差地停在那一点红上。

片刻,时璎猝然回神。

她犹豫几瞬,没有烧掉丝绢,而是将它塞进了袖管里。

赤阴宗建在摘月峰,一山有四季,山顶之上,冰雪终年不化。

“寒止。”

低沉的喊声搅扰了几乎融进雪色里的女人,寒止刚转过头,狂张的剑意就卷天而过,直逼心口。

她随手折下一截梅枝,内力从掌心流向枝条,几朵艳红的梅上便结出了细碎的白霜。

隻一瞬,盈袖暗香冷到极点。

雪沫翻飞间,长剑的冷光迅速被枝条压下,不逾十招,寒止已然有得胜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