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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现下唯一能笃定的是——

就算这是个局,寒止,她也要定了。

毒还没散尽,寒止循着热源,本能地侧过身抱住了时璎。

轻柔的哼声纯粹,时璎也没有推开她,垂眸盯了好一会,她拂开遮挡寒止耳尖的长发,摩挲着那处细小的红痣。

直到揉得肌肤染上了绯色,直到寒止轻轻蹭了蹭她的腰腹,她也没有停下。

方才心下涌起的各种情绪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悸动,是时璎从未体会过的悸动。

只是如今的时璎还沉浸在即将突破内力大关的美好愿景中,许多年以后,她从那场追逐了十余载的大梦中醒来,才终于肯承认,留下寒止,并不全是为了实现她自己的野心。

亦或许,她一直都是野心勃勃的人,一直未曾清醒,只是在漫长的岁月更迭中,她最大的野心,变成了留下寒止。

永远留下。

“时璎……”

时璎一惊,慌忙凝神,寒止轻轻呢喃着,并没有清醒。

她俯下身,想听个明白,可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闯进了她耳朵里。

“小姐!”

莲瓷心急如焚,依旧没有忘记伪装。

浮生观早已被烧得不成样子,她起先确信寒止定能自保,可当她寻了半个时辰,依旧没寻到人时,就慌了。

寒止不见了,偏巧时璎也不见了。

莲瓷已经想象到自家少主被杀害的模样了,再搭上时璎那冷冰冰的眼神,她简直浑身发毛。

“啊——”

踢到半截树根,莲瓷向前栽去,人没找到,她险些被自己绊死。

趔趄了好几步,她还没站直,就瞄见了一小截白衣。

“小姐!”

莲瓷飞扑过去,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衝到了寒止跟前,她看着自家少主苍白的脸,心跳都停了。

寒止的胸膛几乎没有起伏。

莲瓷哆嗦着伸出手,她屏住呼吸,想摸摸寒止还有没有气。

寒止忽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在短短几瞬里,惊慌警惕全都变成了浓重的担忧。

“你没事吧?”

莲瓷先是被吓了一跳,而后一头雾水,“我?我没事啊……小姐!你才有事!”

寒止像是刚从血水里爬出来。

松开莲瓷的手腕,寒止隻觉得浑身酸痛,“我方才和人动手了,那人好像是时璎。”

莲瓷遽然抬起头,四下望了一圈,她并没瞧见时璎的身影,又拔起瓶塞,将金疮药倒在寒止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