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今日就算个彻底!”
十几个壮汉齐齐拔刀,众弟子也纷纷起剑。
一时雪芒夹杂着冷光,最先衝到时璎跟前的人,被砍断一臂,时璎为护身侧弟子,避闪不及,热血喷溅了她一手。
飞身落在刀光剑影中央,她挡住身后的弟子,“都退下。”
此情此景,一如当年。
只不过那时候,手持传位令的她,赢得太狼狈。
拇指摩挲着镶嵌在剑柄上的白玉,热血顺着她素白的手指淌下,背对着门中弟子,时璎褪去了面上的伪装,眸光森冷。
她这二十余年,已然被太多人轻践过,怨恨交织着不甘,扭曲的胜负欲背后是她可怜的自尊,时璎没意识到,她此刻已是满身戾气。
寒止望着血影间出招渐狠的时璎,心下几转,偏头对莲瓷说:“今时不同往日,时璎当年再怎么狼狈,如今也是名震江湖,他们难道不清楚?如今贸然上山,岂不就是来送死。”
莲瓷也察觉不对,“时璎的状态不大好,这些人刺激到她了吧,还是说,这群人上山,就是为了要刺激她,给她找不痛快?”
时璎剑锋之下,鲜血长流不止,她沉浸在往事之中,丝毫没注意到危险正在靠近。
远处林荫里,有人影闪过,不多时,几根银针直袭时璎的后背。
待她回神之际,已无法闪躲,千钧一发间,一把长刀撞掉了银针,时璎反手捅死了最后一人。
长刀径直插进石柱里,将百年坚石震出一条裂缝。
擦过身侧的力道让时璎猝然想起那个雨夜,她猛地回头,只见台阶之上,莲瓷的刀鞘已然空了,而寒止正乖乖揣着手。
时璎在这一刻恍然大悟,雨夜挑衅她的人,原来就是寒止。
那般霸道的内力,她体会得真切——
右手腕骨至今还没好全呢。
时璎垂眼看着落在脚边的银针,明白自己被算计了,也暗骂自己这么容易就被刺激得不清醒,险些遭遇不测。
她没有把心思展露在面上。
莲瓷心如擂鼓,她瞧着时璎拎刀靠近,双腿因为心虚都快软了。
千万别露馅了!
“方才多谢。”时璎将刀递到莲瓷跟前,“内力很深厚啊。”
莲瓷故作轻松,“不必挂心,过誉了。”
莫名的尴尬让她脚趾都蜷紧了。
寒止也不太自然,她虽有收敛,但这力依旧霸道,只怕时璎心中多生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