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莲瓷才转醒。
“后颈疼?”寒止瞧她一直在揉,“时璎把你打晕了?”
收拾几个山匪,莲瓷绝不会累成这样,寒止午间见她没醒,便心生猜疑。
莲瓷谨慎地朝车外看去,时璎正远远站在一家包子铺前,“只是有些酸,她没动手,是我不当心,嗅到了迷香散。”
寒止担心莲瓷为了自己而委曲求全,将人抓到跟前,“别骗我啊,她若是打你,你定要告诉我。”
莲瓷不免尴尬,她再次想起上车时看到的那一幕,她不知从何提起,但寒止的关心亦让她心里暖融融的。
“嗐!少主不必担心,我可不是受气包。”
寒止这才稍稍放心。
时璎拎着一袋肉包子匆匆返回,刚掀开帏裳,就见寒止正拉着莲瓷的手。
“?”
她愣了片刻,转而看向莲瓷,淡声问:“清醒了?”
莲瓷在同她对视的短短几瞬,记忆回笼。
她第一次掀开帏裳时,不仅看到了时璎的手,更看见了她瞧寒止的眼神。
柔和之余,更多的是疼惜。
莲瓷心里一惊,无数次浮上心头的微妙之感逐渐成了形。
磨镜之好!
时璎难道喜欢少主?
“确实清醒了。”莲瓷从她手里接过包子,神色严肃。
在她心里,时璎一直都是疯邪之辈,这样的人如何值得托付?!
她越想越觉得不妥,盯着包子,目光却逐渐变得凌厉。
寒止完全没发觉,“时璎,我想喝水。”
时璎很自然地应了声好,并无任何逾矩之行,可她的所作所为落在莲瓷眼里,都是一个意思——
要把寒止骗到手!要把她吃干抹净!要把她锁起来!要把她……
莲瓷浑身一激灵。
“小姐!还是我来吧。”她先打开了水壶,“不劳烦时掌门。”
时璎隐隐觉得莲瓷对自己有敌意,但她没多想,又掏出几颗冬枣递给寒止,“吃枣,很甜的。”
莲瓷当即从行李中掏出一颗巨大的甜橙,“我的更甜!”
寒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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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越靠近南都城,沿途的照夜清越多。
城内的房屋,大半都坍塌损毁了,只剩零星几户人家还亮着灯,夜色一上,长街死寂,宛若鬼城。
蛊门门主的府宅建在阴气最盛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