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沧桑的面上挂着释然的笑。
不会拖累朝云,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能为女儿做的最后一件事。
“一个人……也要好好活、好好……活……”
“有人正盯着咱们。”
叶棠瞄了眼巷口的茶楼,又转头瞅了眼巷尾,压低声音说:“三个人。”
她把人一一点了出来,莲瓷也没看出异常。
叶棠又说:“这三个和在渡口卖编花的应该是一伙儿,只是这些人究竟是谁的眼线,不好说,但一定是盯着咱们的。”
时璎也朝茶楼瞅了一眼,同样没发觉异常。
“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是眼线?”
叶棠很谨慎,她不透露丁点儿关窍,“时掌门,押镖的日日都跟人打交道,没点儿本事,早死八百回了。”
时璎微颔首,也不多问。
莲瓷半晌没接话。
不会真是魔教吧……
“站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迅速围拢,举着斧头的人将巷头巷尾死死堵住。
“就是她们!把她们给孟老大带回去!”
时璎欲要拔剑,寒止却摁住了她的手。
“杀了一拨,还会有一拨的。”
彻骨的寒意让时璎一惊。
叶棠接了话茬,“她说得对,直接杀了孟武,来得更痛快,我瞧着这镇中也没什么好采买的,直接去他家里拿吧。”
暮色四合,天降暴雪。
数不清的黑影如鬼魅般跃墙而入,潜进夜色里伺机而动。
看守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玩骰子。
“几个娘们儿,还能跑了不成,刚绑进去那个,真是仙女儿啊,可惜尝不着第一口,等武哥玩痛快了,才能轮得着咱们。”
虎背熊腰的男人醉醺醺地站起身,他拍了拍小弟的后脑,“你去,去给弟兄们再抱几坛酒来,这天寒地冻的,不喝两口,一会儿怎么忙啊!”
“哈哈哈——”
门外淫笑声不断,莲瓷一直望着小窗外黑黢黢的天,既没有挣脱绑手的绳子,也不说话。
“你家小姐都被带走了,你不着急?”
叶棠捏着被勒出红痕的手腕,上下打量着莲瓷,“若不是和我关在一起,你早就逃了吧。”
莲瓷反问她,“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