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乖乖抵着她的心口,罕见地没有呛她。
人还是要识时务的,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总能“报仇”。
“你在做什么?”
莲瓷被她贴得有些不自在。
叶棠坏意地说:“觊觎你啊。”
“嗯?!”
莲瓷放慢了脚步,先前在孟武宅院中发生的一切渐次涌现。
“走吧。”
“不再看看?”莲瓷扬了扬手中的书卷,“兴许还有你能用得上的。”
叶棠捏着七八张纸,斜靠着书架,“这些细帐,足够威胁孟文替我办事了,西侧房起了火,再不走,我们都得被烟呛死,我瞧你,倒是一点儿也不急啊。”
“你这么惜命,都不怕,我怕什么?”
“不会真让我猜中了吧,寒止当真身手不凡?”叶棠将细帐裹起来,“你怕她杀人被我撞见,所以故意拖延时间?”
“我可没这么多弯弯绕绕。”心思被戳穿,莲瓷面不改色地将书卷随手一扔,“门外来人了。”
“嗯?”
叶棠话音未落,窗棂便被瞬间打碎,火箭一瞬点燃了屋内的字画,她在一片混乱中被人抱了起来。
只听莲瓷低声道:“抓紧我。”
烟雾呛得叶棠睁不开眼,她在一片淆乱中被莲瓷牢牢锁在身前,箍在腰间的手臂坚实有力。
“闭眼。”
莲瓷在撞门前隻说了这两个字。
直衝面门的风雪被挡去大半,叶棠一瞬隻感受到莲瓷的存在。
“别偷看哦,小心吓着。”
莲瓷喘气稍急,四下血气浓郁,她却还有心思开玩笑。
从前押镖,叶棠什么场面都见过,这般被人护在怀里,倒是第一次,她在刀光剑影中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了莲瓷。
“住手!”
一道雄浑的男声猝然响起,莲瓷一瞬就听出他是谁。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
都是魔教中有头有脸的人,素日里倒没少交集。
莲瓷上下扫量了他一眼。
这人穿的是私服。
难道怕被人认出是魔教?
两人都没有揭穿对方的身份。
“手下都是粗人,多有失礼处,还请两位姑娘海涵。”
领头的收刀入鞘,没有丝毫动手冒犯的意思。
“那就把道让开。”莲瓷面色不豫,将叶棠放下来。
几滴血在她脸颊上晕开,与素日里守在寒止身边的模样截然不同。
此刻的她像一把经烈火淬炼而出的新刀,既没沾染浓重的戾气,又足够锐利。
叶棠不禁多看了几眼。
“可以。”
领头的衝着叶棠说:“只是请这位姑娘将手中的纸卷给在下瞧一眼。”
他说罢,转眼看向莲瓷,微微一笑,颇有些讨好的意味。
莲瓷想阻止,只听叶棠无所谓般笑了笑,“拿去吧。”
领头的匆匆翻过,又将纸卷还了回去。
“得罪了。”
这话是说给莲瓷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