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小姐见过吗?”
寒止摇摇头,叶棠又问靠在一旁的时璎。
“时掌门见过吗?”
时璎也摇头。
叶棠摊开手看向莲瓷,似乎察觉莲瓷对花灯兴致不高,也没强摁着她再说。
寒止却在此刻开口问:“真的有长街十里吗?”
“比十里还长,从渡口到后市山腰,全是花灯,有鲤鱼跃龙门、有龙凤呈祥……”
叶棠见寒止似乎有兴趣,拉过马扎坐下,开始细细描绘,时璎仿若察觉出什么,不动声色地出了门。
莲瓷看了她一眼,没搁在心上。
雨里夹着雪碴,时璎举着伞,从东头问到西头。
时璎不知道,江槐人是忌讳卖灯的,他们编出来的花灯不为赚钱,隻为祈福。
被沾湿的衣料贴着大腿,时璎独自在冷风中走了好几里路,才又寻到一户亮着灯的人家。
“老人家,您卖灯吗?”
打开房门的是一位耄耋老人,她立在昏暗的灯火中摆摆手,“不卖,姑娘是外来的吧,江槐人不卖灯。”
她也不急着闭门,只是静静瞧着衣裙上沾满雪水的人。
“是这样的,我爱人想看花灯,可我们明日就要走了,我实在不愿见她抱憾离开。”
老人沉默几瞬,在时璎热切的期待中淡淡一笑。
“不能卖,但能赠。”
她从房中拿出一盏花灯,“同心灯,寓意永结同心,除了它,我家中就只剩下几盏贺寿的灯了,给你不合适。”
时璎接过灯,小心翼翼地折好揣进了兜里。
她连连道谢,老人只是摆摆手,轻掩上了房门。
时璎本想偷偷留下些许银钱作谢,又觉得冒犯,于是她将老人房门外滚落一地的木柴重新码好,盖上油布后,才离开。
她匆匆朝客栈赶去,刚穿过逼仄的街巷,就顿觉后背一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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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
雨水劈啪砸在油伞上,时璎在这压抑的夜色里刹住脚。
提着弯刀的黑影眨眼就到了她跟前,时璎将伞朝天上一扔,长剑尚未出鞘,就已取人性命。
她接住落下的伞,短短几瞬,滴雨不沾身。
四周迅速陷入一片死寂,埋伏在周遭的人好似被震慑住了,纷纷屏息,试图藏匿起来。
时璎无意与他们周旋,踏过脚边的尸体,径直朝客栈走去。
“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你的师父吗?”
这声音,时璎似曾相识,她闻言,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