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时璎平白受人侮辱。
本不愿多计较的寒止动了心思,她也不想这些风言风语继续传下去,骂她无所谓,但骂时璎不行,绝不能让折松派上下认为他们的掌门是昏庸浪荡之徒。
“是。”
寒止已然盘算起这事,醇酒灼心,戒真灌下几口酒,再次看向寒止时,又恍然觉得眼熟。
着实像一位故人。
那眉眼间不经意展露的冷意与凌厉,简直神似。
但戒真也没有多想,这位故人与他早已是形同陌路了。
“罢了,吃菜吃菜。”
戒真忽然觉得很疲惫。
物是人非,力不从心。
老了。
又是一月擂台。
“呃——”
滚摔在地的人脸色灰白,他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望向寒止。
垂眸掩住了厌色和嘲讽,寒止再抬眼时只剩平静。
深不可测的平静。
她面无表情地逡巡着围在擂台四方的人,毫不遮掩的冷淡与时璎简直是如出一辙。
“不是说,她是靠那种手段才爬上掌门床榻的吗?我瞧着不像啊。”
底下的人喁喁私语,交头接耳。
“她入门还未一年,就已然有这般身法了,如若不是天才,那拜在掌门座下前,肯定也是练家子,身手好是一回事,但爬没爬床,可不好说,你们瞧她那小腰……”
“你别太过分了!”
出声的是个面容青涩的少女,鲜红发带衬得一张雪白小脸越发润亮可人。
稚嫩的喊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寒止也循声看去。
“难道你师父不曾教过你何为礼义廉耻吗?寒止师姐生得漂亮,所以活该受你们污言秽语?她不厉害,有人骂她下贱,她厉害,还是有人骂她下贱,你们这般笃定,是亲眼看见了,还是亲耳听见了?”
被公然怒斥的几个弟子自知占不着理,各个脸上都挂不住,更不敢狡辩,眼前的少女进了内堂,地位是比他们都要尊贵些,况且她还颇受长老喜爱,是同辈中的翘楚。
“是不是在你们眼里,女人定要依附谁才能在这世上活下去!”
少女难免有些激动,她身旁年长些的女子拽了拽她的胳膊,“师妹,何须这样疾言厉色?”
甩开女人,少女看了她一眼。
“师姐,你以为他们今日骂的只有寒止师姐吗?他们今日空口白牙地编排寒止师姐,明日就能同样对待你我,他们打心底里看不起女人,可当女人超越他们时,他们又隻敢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诋毁。”
年长些的女子沉默了,少女跨出人群,“如若没有敢挑战寒止师姐的人,也可以挑战我,正好,我这剑也许久未用了。”
她飞身上了擂台,逡巡台下一周后,从兜里掏出一颗糖递给寒止。
“寒止师姐,他们欺软怕硬,你莫要将那些话放在心上,这是师父给我的糖,我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