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寒止冷静得可怕。
“你早就知道我在发展自己的势力,却不阻止,是因为,你不清楚,到底哪些是我的人,大肆抓杀会动摇你的位置,只要我不给名单,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谁是叛徒。”
寒无恤笑了。
在这场对峙中,他输了。
“那么,你今日上山,是为了要一个答案,还是想给时璎一个周全?”
寒无恤猜透了她的想法。
寒止今日之所以要杀上山,求得答案都是其次的,她要的是蒙蔽那个疯女人的眼睛,让她误以为,自己靠近时璎,也并非真心,是要借她的势力夺权。
只有两人心里不和,那个疯女人才会放松警惕。
寒止知晓她觊觎时璎的掌门之位,不能到了千钧一发之际再盘算,现下就要布局了。
或者说,她的局早就开始了,她那日留给疯女人的最后一句话,也是算计,她早就在替时璎周全了。
寒无恤又说:“可是她辜负了你,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要替她周全,我该说你一往情深,还是……”
寒止浑身上下残存的气力都像是被抽干了,她沉默须臾,隻道:“爱很珍贵的。”
“事到如今,你若是想要这教主之位,我便让给你,若是不想要,就走吧。”
寒无恤顿了顿。
“不要再回来了。”
寒止在听过那个疯女人的话后,还怨恨寒无恤连亲生骨肉都不放过,居然能算计至此。
可如今,她还有什么资格怨呢?
她压根就不是人家的女儿。
寒止站在阴仄的角落里,没有来处,也没有归途。
娘亲因为她离世,叫了十几年的爹竟然不是生身父亲,爱人的算计,残损的左手……
一切都是那么糟糕,一切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以为我还有亲人,原来不是啊……”
寒无恤攥紧了拳。
寒止阖上眼眸,忍住了即将滑落的眼泪。
“爹爹,我走了。”
寒无恤心中大痛,他明白,这是寒止最后一次当他是父亲了。
从前不管如何刁难,这人心底里还是残留着一丝血脉亲情的。
如今,倒是断得彻底。
寒止直到踏出大殿,也没有等到寒无恤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