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止见她的小脸紧紧皱成一团,故作轻松道:“只是太忙了,怕关心不到你。”
女孩到底是年纪轻,没看出寒止的逞强,她闻此言,疑心就彻彻底底消了。
她从兜里掏出一小袋糖豆,“少主,吃糖。”
寒止随意挑了一颗,没尝出味道来。
女孩见她面无表情,问道:“少主不爱吃糖吗?”
“不爱了。”寒止淡淡说。
“怎么会呢?”
寒止瞧着灰蒙蒙的雪夜,半晌才说:“我少时不爱喝药,是因为怕苦,每次必定要吃些糖豆才行,可是,有时候太苦了。”
她轻轻地重复:“有时候,太苦了。”
“太苦了?”女孩不解,“多吃些糖,不就好了吗?”
是命太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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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死
窗外暴雨倾盆,时璎再一次推开窗眺望。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时璎猛然回头,只见半截飘扬的雪白衣袂。
“寒止?”
她几乎是眨眼就掠到了门口,不慎撞着桌脚的膝头隐隐作痛,她也丝毫顾不上。
“是我。”
寒止站在挑廊下,她缓缓放下伞,浑身上下都已经收拾得妥帖又干净,再不见腥血,她细细扑了脂粉,也不见恹色。
“你去哪里了?”
时璎连忙迈出门槛去牵她,“快急死我了。”
寒止淡淡地打量着眼前人。
急什么?怕我跑了,就得不到我的内劲了?
她任由时璎抓着,被带进了屋里。
“你手又是这样凉。”
时璎往火盆里夹了几块炭。
她本来不怕冷,冬日里也不烤火,这屋子里的火盆、暖手炉,还有各式各样的软垫都是寒止来以后,才置办的。
“外头雨下得大,我瞧瞧你足衣可湿了。”
时璎将一杯热茶推到寒止手边,当即蹲下身去。
寒止垂眼盯着她,强装淡定的神情即刻就有了崩塌之势。
她换掉了沾满血污的绣花鞋,如今脚上踩着的,是她最喜欢的一双鞋。
也是她素日里不舍得穿的。
锦绣鞋面上缀着几颗淡紫色的玛瑙,那玛瑙珠子是从她娘亲的遗物上扣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