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阴阳怪气地说,女人不识得她,却认得她的腰牌。
沧灵山。
女人动了动肩膀,骨骼摩擦的响声格外刺耳。
“是啊,明抢。”
寒止周身真气流转,指尖逐渐变得通红。
“你要把我们都杀了,才能算是名正言顺!”
手持双叉戟的少女约莫十四岁,是有些衝动与热血的年纪,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拉住她的手臂,摇了摇头。
“师兄,保不住师门,我情愿不要这条命。”
她的言外之意,已然是要站在时璎这边,只有保全时璎,才能阻止三十六派合一,才能保全师门。
话说得太赤裸,也相当刺耳。
在场不少人几乎也是在一瞬就做出了权衡,现下当然是站在时璎这边更为可靠,至于往后该如何,当然是随机应变了。
反正有时璎在前替他们挡刀。
女人缓缓抬起手,指着落苔教的教众,“要是你们死去的掌门知道你们今日投靠了时璎,该气得从坟里爬出来,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把你们也送下去。”
此话一处,先是落苔教众人大惊,再是其余门派的众人面面相觑。
落苔教,就是从前的第一大派。
“不都说是时璎杀的人吗?”
“我早就说了,不像是她做的,真要是她,三十六派为什么还不合一?她没有道理再等。”
“你少来,马后炮!这事儿谁说得清楚?时璎她真无辜?”
“……”
落苔教有人怒发衝冠,拔出别在腰间的匕首就朝女人扔去。
女人压根没有躲,匕首扎进她的腹部,她面不改色,只是淡定地垂头,握住刀柄后又撩起眼皮,她似笑非笑地盯着扔匕首的人,继而缓缓将匕首拔了出来。
没有血。
寒止顿时觉察出不对。
这不是正常人。
她的余光一直关注着时璎。
“你?!”扔匕首的人吓得脸色惨白。
“想杀我?”女人粲然一笑,“我不会死的。”
她解开缠绕在两隻手臂上的绷带,腐烂的皮肉显露出来,就像已经败坏的尸体。
“今日,就是你们所有人的祭日!”
“是吗?”
时璎虚虚握着手中的长剑,眼神冰冷。
惊乱的众人第一次觉得时璎的存在让他们很安心。
女人吹了声长哨,庭院外大地颤动,沸如滚锅,一群眼神呆滞,衣着破烂的活死人衝涌进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