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料太贵重了。”
“不贵重如何衬得起你,再说了,玉料而已,比不得你分毫重要。”
时璎亲手帮她戴上,莹润的腕骨和玉镯相互映衬,别有一番味道。
“既然如此,这个你也收下吧。”
寒止也从袖管中掏出一对玉戒,淡紫色纯,毫无瑕疵。
“这是一对,合在一处,正对耀日,能见‘长乐’二字,是祖母替我们打的。”
玉戒的尺寸正好,时璎动了动素白修长的手指,“很漂亮。”
“我的美玉当然也要用好料子才行。”
时璎看着正在欣赏玉镯的寒止,不自觉弯了眉眼。
寒止觉察到她炽热的眼神,没有问她在看什么,也没有出声。
寒止的一颦一笑,生动鲜活,不再是噩梦血潮中那般僵硬苍白,时璎慢慢红了眼。
风雪擦过寒止的面颊,她默然攥紧了左手,又松开。
冬日也不是那么难捱了,她不冷了,也不疼了。
“寒止。”
时璎抹了抹自己的脸,眼角还是湿的,“我们从头来过吧。”
寒止眨散眸中雾气,握紧了时璎的手。
“不会再分开了。”
时璎在垂头一刹,寒止半踮起脚抵上了她的唇。
除夕月夜,长街十里,花灯映天,新岁平安。
又三年。
天光未亮,晨风拂过嫩叶上的朝露,晚渡负手立在崖边,今日便是她正式继任掌门的日子。
折松派第六十四代掌门人。
“在瞧什么?”
晚渡闪身避开了即将落到肩头的手,“你怎么又来了?”
少女依旧把玩着一串人骨磨的珠子,她衣着奢华,光是瞧着,便是泼天的富贵。
“你门下弟子无能呗,我要上山,他们根本拦不住。”
晚渡冷眼看着她,“待会儿师父她们就要回来了,你不要自讨苦吃。”
“姐姐是在关心我吗?”少女玩味地瞟了眼空荡荡的掌门院,“既然她们都不要你了,我要你,好不好?”
她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和寒止在一起后,时璎又在掌门院住了小半年,最后是晚渡自己提出不需要时璎庇佑在侧的。
加之时璎不想见寒止日日困在这小院子里,才带她下山暂居。
晚渡对于这个时不时就飞上山来打扰她的人谈不上厌烦,但她不懂眼前人的想法。
“当年你出手相助,是因着赤阴宗元气大伤,你怕时璎出事,江湖其他门派会联合在一起,届时魔教的日子就难过了,可你就没想过,折松派有朝一日会针对赤阴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