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是什么时候生根发芽的呢?
是我没有名字;
是高墙里有最好的教书人,我却没资格踏入学堂;
是挨了欺负,被占了便宜,还要忍气吞声;
我才不要背着牌坊,高墙束不住我,礼教更别想。
于是我上了山,拜师不容易,要先从外门做起,起先半年干的都是洒扫粗活。
我没觉得辛苦,因为我有向往。
每次打扫孤鸾殿的时候,我都会偷看在旷地上切磋的同门,试图偷学几招,一次比划,我被气阁的长老看上了,他想要收我为徒。
我没有答应,因为我想去掌门门下,只有去了那里,我才有可能做掌门。
这恐怕是老天最后一次眷顾我,我真的被掌门看上了。
师父门下,一共六人,其余五个都是男人,除了大师兄戒真,其余四人不过都是蠢材。
我看不起他们,打心底里看不起。
十二年光阴眨眼就过,门下剑招、药谱秘方、心法口诀,我尽数牢记在心,戒真亦不再是我的对手,至于其他四人,与蝼蚁无差。
每月的擂台日,是我最喜欢的日子,把同门踩在脚下,只会让我觉得兴奋。
我疯狂地渴望权势。
大师兄无意于权势之争,我本以为掌门之位已是囊中之物,却不料,那老东西居然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二师兄那个蠢货。
他凭什么?
武功最次,德行不佳,模样也比不上被逐出师门的寒无恤。
他凭什么?
“掌门之位,很辛苦的,女人吃不消。”
那老东西弥留之际,就撂下这么一句话,他还想撑着见其他弟子,我用被褥捂死了他。
去死吧。
这是我第二次杀人,我知道,我回不了头了。
我日夜盘算着这个掌门之位,去南都寻找小箜篌,也是半步之差,老天再也没有眷顾过我。
好不容易策划了弃徒攻山一事,想将老二的死嫁祸在弃徒身上,可时璎竟真敢要这个掌门之位。
她是活腻了吗!
可她比我名正言顺……
我不明白!不明白她怎么在那个破山洞里呆了几日,就变强了!
这也是天命吗?
天命要我求而不得!
时璎不是朽木,她悟性不差,底子更是好得惊人,好在我早有防备,从前就常常打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