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瞧那半死不活的人,嘉禾雪心里是又气又恨,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段时间,又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这般不惜命,就算从阎王爷那里将人抢回来,又还能维持多久呢。
“掌柜的~~”阿音进门便一屁股坐下,拖着尾音左顾右盼,待寻着人了便接着说道,“您老打算什么时候走哇,您要是不想走,放我走也成啊。”
现下,这人是能吃、能睡,还能扣钱,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左右是没什么理由再留在这里了。可谢有晴不说话,也没人敢有意见,他们不走,便没有人能赶他们走。
谢掌门愿意,掌柜的愿意,可阿音不愿意啊,开阳郡怎么比得了建康城,就是有钱也没好地方消遣。
曲连舟把玩着手中的精致小盒,终是开口,“快了。”
阿音以为自己听错了,“真的?!这里是真的太过无趣,掌柜的一言九鼎,莫要骗我。”说着跨步走近,双臂抱起,转念说道,“要真走了,您舍得?”
舍与不舍,已不是现在能想的事情了,即便不舍,又能怎样呢曲连舟将手中小盒一闭,眼中寒意渐起
阿音忽得正色,掌柜的这般表情,可是要有大事了,心中隐现不安,祂也难得认真了起来。
因果(一)
先生或许还活着的消息阿谨并未告诉任何人,秦大夫不知、阿弟也不知,这就说明是先生不愿让他们知晓,当然也包括自己。至于是为什么,想必与孟安,不,应该是谢氏的归宗少爷有关。
连月来,她一直关注着开阳郡的消息,听说人醒来了,便也松了一口气。
夜黑,云过月,影朦胧。树枝微颤,无人声处,鬼祟入室。不多时,房门轻阖,离去。
窗边,影现。屋内人卧榻未动,唇轻启,“看清了?”
“看清了,是他。”阿音隻瞧身形便知,那趁夜而来的,正是谢氏赘婿,封君柏。
“就这么让他把东西拿走?”
“东西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