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砚礼这样的眼神,她的一切小心思仿佛都无所遁形。
瞥到那近在咫尺的黑色佛珠,秦梵甚至觉得自己那些嫉妒、难堪、等一切负面想法,是可耻而卑鄙的。
她想什么呢。
她想让谢砚礼把这串与程熹有关随身携带多年的佛珠丢掉。
谢砚礼嗓音又轻又低:“璨璨……”
秦梵迅速捂住自己的耳朵,“没有,我说没有!你别叫我小名了!”
她怕谢砚礼这样的亲昵,只是演戏罢了,激出来她的所有黑暗心思,然后漠然讥讽她的那些心思。
“别乱动。”
谢砚礼见她这毛毛躁躁,差点把输液管甩出去,动作熟稔地重新把她的手放回床边。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托着秦梵掌心时,黑色佛珠不经意滑过秦梵的细嫩的手背,她能清晰感受到佛珠冰凉又粗糙的刻纹擦过皮肤。
秦梵身子瑟缩了下,再也受不了这串佛珠在眼皮子底下晃了晃去,仿佛在嘲讽她一般。
秦梵倏地推开谢砚礼,指着他的佛珠一字一句说:“如果我说,让你把这佛珠丢掉呢?”
“谢砚礼,你问我想要什么,我说,想要你把这串佛珠丢掉,以后都不许戴。”
“你会做吗?”
谢砚礼将她手背上的针头拔掉后,用旁边搁置的棉签按住她冒血珠的薄薄皮肤。
乍然听到这话,谢砚礼指尖微顿。
大概是没想到秦梵会说这样的话。
松开她的手背之后,谢砚礼站在床边,下意识地碰了碰垂落在掌心这串戴了已经十年的佛珠。
病房中空气近乎僵持。
谢砚礼安静地抬眸,看向病床上眼神清清冷冷的秦梵。
他语调淡了淡:“谢太太,除了这件事。”
谢砚礼离开医院时,正是华灯初上之时。
医院位于北城的最南边,环境幽静,人烟稀少。寥寥灯火之下,黑色迈巴赫在路上显得有些形单影隻。
从医院巨大的窗户往外看,能清晰看到迈巴赫驶远。
小兔回首望着病床上面色平静正在看剧本的漂亮少女,迟疑几秒:“梵梵姐,谢总真的走了。”
秦梵白皙面容毫无伤心之色,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嗯。”
“窗帘拉上,月亮闪我眼睛了。”
小兔:“……”
谢总都被梵梵姐气走了,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唉声叹气地关上窗帘,小兔走到病床旁边给秦梵倒水。
这时,秦梵的手机忽然响起,是蒋蓉的视频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