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oebe的性子,我很了解,即便曾经爱我,可分道扬镳失去兴致,便像薄情寡义的君王,把妃子打入冷宫一样,任由你撒泼,就是不动声色,回头一想,原来我从未胜过她的冷漠,可就算这样,我却丝毫不恨她。
人头攒动的车站就像一个小剧场,有人聚首就会有人分离,每个拥抱都是某个故事的开场亦或是结局。而我这样的人就显得格外突兀,没有凄凄艾艾的送别,就不会有潸然泪下的画面,我想离开这里。
终点是何处并不重要,只是想离开,不带丝毫牵绊,这样的牵绊从爱情衍生到了亲情和友情,我想扔掉这里的所有人了。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开始不被打扰的新生活,而这样的蓝图里,不会再有蓝菲懿这个人。
所以,我以为自己会特难过,等哭透了才发现,人一旦心死,你是感知不到任何疼痛的,平静而迷惘。于是,我掐掉烟头自嘲起来:“尤非凡,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容得下你这样的疯子?”
某个念头一闪而过,它像一条明路指引了我,我打开背包清点了东西,从钱包里取出所有的纸币,错落间,我与phoebe的合照落入眼里,她靠在我的怀间,嘴角淡淡的微笑,眼眸微弯的弧度,大概这样的神色被称作幸福,而我亦是开怀大笑着。
猛的闭上眼睛,不愿再多看一眼,不是不想看,而是怕触景生情动摇了我的离开的心,急忙将钱包合上,我拽着手中的纸币决定,这些钱能买到最远的地方是哪里,我便去到那里。
半年前iii《反方向的钟》
“你好,我手上的钱能买到最远的城市是哪里?”
显然,我如此愚笨的询问惹来了售票员不耐烦的白眼,她态度恶劣的说着:“你要去哪儿,自己不清楚吗?后面的人还排着队呢,赶紧的。”
我回身看了看身后的队伍,隻好随口说着:“那给我一张去成都的动车票,要最快的。谢谢!”
“成都东是吧?最快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半的,还有二十分钟就检票了,只有一等座的,要不要?”
“要!”
给钱走人,我叼着蓝色的动车票朝候车厅狂奔,生怕自己错过了发车,看着在途的旅人从我身旁擦肩而过,我的心里竟然油生出一股子兴奋感,我想我依然深爱着phoebe,或许只是爱的有些倦了。
谢天谢地没有错过检票,跑进车厢,我找准了位置抱着背包瘫坐着,直到站台开始与我背道而驰,我猛然回头看着动车站渐行渐远,就那样一直死死的盯着,当然,并没有出现我想看到的身影,并没有电影里追赶的戏码,我只是一个离开了这座城市的人,失败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