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呀？”宋琛有些惊喜，朝街道两边看了看后，语气有些为难地道，“我现在在上班……”
男人在街对面的独栋大楼里看着菜鸟警官的生涩反应，调侃道：“那我挂了？回头再……”
“诶，不用！”宋琛抢着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干。”
“你怨气好像挺大啊，宋警官。”男人调侃道。
宋琛别扭地道：“别喊我警官，都说了我不是警察。”
男人看了眼手中的名片，笑道：“可你名片上写的你是警察呀。”
宋琛一怔，暗恼自己真是失策了，干嘛留这么个把柄。
“宋警官，你现在是在鼎盛大楼底下吗？”男人问道。
宋琛满脸警惕：“你怎么知道？”
男人笑着胡诌道：“因为我就在这栋楼里上班呀。”
宋琛扭头望了眼身后的大楼，这栋楼里有很多鸡店、鸭店。他心里浮起一股隐秘的不自在，小声道：“你看到我了？”
男人在对面楼里笑道：“怎么，你觉得丢人啊？”
宋琛不开心地道：“是有点丢人，我本来以为上头要给我安排大事，结果就让我来看鸡。”
男人打趣道：“看鸡这活儿油水多，你上头的人挺照顾你的。”
宋琛闷闷不乐，“谁要这种照顾？”他想要的是亲手抓捕犯罪分子，不是天天守着这群鸡和鸭。
男人看了眼腕表，动身走出办公室，“宋警官，你快下班了吧？要不我们约着吃个饭？”
宋琛现在很有一颗“救风尘”的心，没怎么犹豫便道：“行。”
男人道：“宋警官，你猜我会从哪儿出现？”
宋琛转身看向鼎盛大楼的大门，脸上浮起笑意：“当然是从大门咯，我在这儿守着呢。”
男人下楼走到了马路边，看着街对面的青年，浅笑道：“宋警官，我已经看到你了。”
宋琛仰头往楼上看，咧嘴笑道：“你在楼里偷看我呀？”
男人抿唇忍笑，“你猜我在哪一楼？”
宋琛看着二十多层的高楼，沉吟了一会儿，猜道：“十一楼？”他记得之前刘警官给他说，十一楼是专门的鸭店一层楼。
“没猜对哦，你要不猜猜我现在在哪儿？”男人轻笑道。
宋琛满眼笑意，“我猜你正在下楼。”
“向左转，宋警官。”男人笑道，“我已经到了。”
宋琛转过身，就见一个格外英俊的男人正走向他。
男人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反握着西装外套搭在肩上，身上的酒红衬衣领口敞开，锁骨半隐半露，不见风骚，却有种说不出的野性。
宋琛都有些看呆了，太帅了，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帅的男人。
男人挂断手机，走到菜鸟警官面前，瞅了瞅已经呆掉的青年，“宋警官？”
宋琛回过神来，脸一下子红了，“是、是你呀？”他伸出手，“你好，我叫宋琛。”
男人瞟了眼青年的手，将手机揣进裤兜里，然后空出手来跟青年相握，“你好，我叫leo。”
宋琛笑道：“艺名？”
男人笑意更深：“真名。”
宋琛笑笑不响，并不当真。现在这些鸡和鸭都流行起一个英文名当艺名，美其名曰要赶上国际潮流。
“走吧，我请你吃饭。”宋琛道。
男人笑了笑，也没有拒绝。
两人去了家街边小面馆，宋琛点了两碗面，拿起筷子递给男人。
男人接了过去，但没马上动筷。
宋琛看了男人一眼，哂笑道：“怎么，嫌差啊？”他看这leo穿得很敞亮，一身名牌，手上那块腕表一看就不便宜，这是过惯了奢侈淫靡生活的人。
男人目光像钩子似的，含笑看着他，“我就是在想，要是现在吃了饭，待会儿做爱会不会不舒服。”
宋琛手一顿，“你晚上还要接客？”说完又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逼问题，鸡鸭不一般都是晚上才正式上班吗？
男人笑得有点危险，筷子往碗上一放，上身倾向坐在对面的青年，低声道：“我接你这个客。”
宋琛身上一下子热了起来，面也不想吃了，反手一扣筷子，起身道：“走吧。”
男人笑了起来，拿起筷子拌面，“吃完了再走吧，不要浪费粮食呀，宋警官。”
宋琛脸颊涨红，闷头坐回去吃面。太丢人了，刚刚干嘛表现得那么猴急，白白让leo看了笑话。
两人吃完面，并肩离开了小面馆。
宋琛脸红红的，暗想现在是不是该去开个宾馆，还是说该去leo上班的地方。
男人优哉游哉地压马路，瞟了眼身旁的青年，笑着引诱道：“要不今晚去你家吧？”
“啊？好。”宋琛惊讶一瞬后就快速应了下来。他心里有些发烫，总觉得leo是有意帮他省钱，“但我家离这儿有点远。”
男人笑道：“没关系，就当消食了。”
宋琛脸颊又红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leo对他笑，他就不好意思。心里紧张，话就多了起来，“你外形条件挺好的，要是报警校肯定没问题。”
男人乐了：“警校还看人长得好不好看？”
宋琛有点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身体素质不错，高大威猛的，硬性条件很好。”
男人往宋琛靠近一步，肩膀虚虚地贴着宋琛，“宋警官，光是口头劝人家从良，却不考虑人家从良带来的经济损失，这叫伪善——会遭天打雷劈的。”
宋琛很认真地道：“你要是真有心从良，我会资助你的。”
男人有些错愕，摇摇头轻笑道：“说得好听，你能资助多少啊？”
宋琛觉得被小看了，郑重地道：“我会力所能及地帮你。”
男人停下脚步，伸手勾住宋琛的警服腰带往自己怀里一带，低声道：“警官，我有性瘾，这个你能帮我解决吗？”
宋琛心跳砰砰砰地快了起来，嗓子忽而有些燥热，喉结滚动了一下，嘴里不知该说什么话。
男人嗓音低沉，听着格外性感勾人，“警官，要是不能帮我解决性需求，那还谈什么从良呢？”
宋琛一把搂住男人的腰，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他虽没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
……
两人到了宋琛所在的小区。
男人看了眼破旧的楼房，默默跟着宋琛上了楼。
老旧生锈的防盗门从外打开，男人走进屋里，四处扫了一眼，“你没跟家里人住在一起？”
宋琛拿起水壶倒了两杯水，“我没有家人。”
男人一怔。青年很平静，好像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也没一点博同情的意思。但男人心里就是泛起了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
宋琛见男人神色有些懊恼和尴尬，开解道：“我是孤儿，从小福利院长大的。政府给的补助很丰厚，我没吃过什么苦。”
男人沉默了小会儿，倾身在宋琛脸上轻轻吻了下，低声道：“我现在去浴室洗澡，你来不来？”
男人的声音本就低沉，音量刻意压低后有种天生的性感。
宋琛心尖尖被轻轻撩了一下，不待他有所反应，男人已经悠然转身朝浴室去了。
宋琛心里莫名有点紧张，同时又期待得很，深吸了两口气，正打算跟过去，却突然收到了好哥们打来的电话。
“喂，豪哥。”
“阿琛啊，昨晚玩儿得怎么样啊？”
宋琛看了眼浴室方向，脸有些红，小声道：“挺好的。”
“你小子还跟我装？cas说你昨晚根本没去他那儿，他空闺等你一晚上啊。”
“啊？”宋琛有点懵，“cas是谁？我昨晚去了110啊。”
“110？”豪哥也有点懵了，“你的房间号是11o。哥们儿，那是大写字母o，不是数字零啊。你走错房间啦。”
宋琛更懵了，“不至于吧？那床上有人等我的。”
“那是夜总会啊，大哥，房间里有鸭子等着不很正常吗？”豪哥有点焦虑了，“你别是睡了别人的鸭子，回头被人找茬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哎，你这几天自己小心点，那些鸭子背后谁还没个大哥、二哥养着的，当心人家哥哥们找你算账。”
宋琛心情有些复杂，闷声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