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了歪头,皱起眉,没想到她还是个乐观主义者。
这不就正好碰上我的专业领域了吗?
我霎时间心生一计,还从来没有哪个人,能逃得过我虚无主义的洗脑!
“你真这么想吗?快十二月了吧,又下着雨,外面肯定很冷。天很快就要大亮了,到时候我们就得为了能吃上一口热饭,哆哆嗦嗦地出门打工,我真不知道这样人生有什么意义……”
“你怎么突然……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裴以北慌乱地抬起一边的手臂,似乎是想要拍拍我的肩,但由于不知所措而没有落下,我十分知趣地凑过去,用肩膀去拍她的手。
我微微仰起头,用力嗅了嗅鼻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低沉地说,“就在十二个小时之前,我不仅失去了一个朋友,还得了肠胃炎,更重要的是,我失去了两千块钱,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听到最后八个字,她才忽然反应过来,扬起手朝我肩上重重捶了一拳。
“嗷——”
我缩起肩膀怪叫了一声,尽管她压根儿没多少力气。
“我还以为你真的想不开了呢!知不知道我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你也太不禁吓了,要不我以后多吓吓你,心理学上说,反覆的刺激能够提高被试者的心理阈值。”
她又扬手要打我,我缩进沙发角落里,抢过了她腿上的毯子,举起来遮住自己的脸,衝她咯咯笑。
“说真的,”她对着被我举起来的毯子做出了敲门的动作,沉声说,“你要是真的缺钱,我可以帮上一点忙的。虽然我也没多少钱,但填饱肚子是不成问题的。”
“裴以北!”我唰地一下放下毯子,抓住她没来得及放下的手腕,用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气势说,“你知不知道不能随便借别给人钱的!”
“我当然知道,我还从来没有借给别人钱过呢。”
我垂下手撑在沙发上,身体往前倾凑近她,半开玩笑地问,“这么说我是你例外喽?”
“算……是吧。”她低头思索了一下,两颊染上浅浅的红晕,反问我,“那你呢?你会骗我吗?”
我摇了摇头,不靠谱地说,“我想应该、大概、八成……不会吧。”
“那还是不借了,工作比较靠谱。”她转过身,把水杯放回茶几上,又把笔记本电脑端回膝盖上,打开了一个写得密密麻麻的word文檔。
但凡再晚三秒,她都会完全进入工作状态。
所以我当机立断,替她合上了电脑。
“晚两个小时再开始工作,地球又不是就不转了,补个觉吧!”我朝她眨了眨眼睛,又补充了一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