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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拥滔滔不绝地说着,我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点,只是沉默着。

过了一会,刘春华打断他的话,问我是不是还过不去之前那件事。

“哪件事啊?”我故意这么反问她。

“就是警察打来电话那次,唉!你也别听外面那些人乱说,我们一家人不是好好的吗?反正啊,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过……”

我边举着手机边往前走,不知不觉竟然到了公交车站。

公交站台上空无一人,之前的广告牌也换了新的。

听着刘春华抑扬顿挫的方言,我忽然觉得她离我很近,像是就站在我跟前,边围着我转圈边讲似的。从左耳到右耳、再从右耳到左耳,她的声音被路上飞驰而过的车尾气拖得老长,最后无孔不入地钻进了空气里。

“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我们把你养这么大,那就是我们的女儿嘛……都已经是死了的人了,她还这么……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的脑海里闪过刘春华微仰着头、眯着眼睛回忆的模样,那是她跟街坊四邻聊八卦时的习惯性动作,这么多年来,这个动作我已经想忘也忘不了了。

我又想到她即将念出的名字,白天里积郁的烦躁顿时一窝蜂地冒了出来。

“你闭嘴!”

我恶狠狠地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过了没几秒,手机又振动了起来。

我看也不看来电显示,接起电话没好气地“喂”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出吵架的话,裴以北的声音却先传了过来。

“嗯?”裴以北惊讶地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音节,一连串地问,“南楠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出什么事儿了?你现在在哪?到家了没?”

我惭愧地用手指蹭了蹭鼻头,跟她道了个歉,说,“我不是衝你发脾气,我刚刚挂掉了一个讨厌的电话,还以为他们又打过来了。”

“怪不得你一直占线呢,我打了好几次都没通……是谁惹你生气了?”她带着笑意说,“我现在就开始写律师函,今天之内一定发出去。”

我忽然感到一阵鼻酸。小的时候得了过敏性鼻炎,一直也没好。每次一鼻酸,我就会止不住地流清水鼻涕。

我单手背到身后,用扭曲的姿势从包里摸到了皱皱巴巴的纸巾,拿过来擦了擦鼻涕。

“算了,没谁。”我坐到不远处的休息椅上,问她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有很着急啦,我以为你这个点已经空下来了,才给你打的电话。”她解释着继续说,“我今天接到一个委托,客户有一份西班牙语的介绍信,需要翻译。我记得你好像懂西语的,对吧?”

我整个人往旁边倾斜,肩膀靠在了广告牌的边框上,对着空气点了一下头,“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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