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机械地摇了摇头,说,“你继续吃饭吧。”
我不想留在这里继续尴尬,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一言不发地整理完外卖盒,又告诉裴以北,垃圾留着我待会儿下楼一起扔,然后就往卧室走去。
“南楠!”
她在我关门之前喊住了我,我于是像第一天到她家那样,斜倚在门框边,等她的下文。
她走到离我很近的距离,再往前就要踩到我的脚了。可她还在一步、一步地往前,我也隻好按照她的节奏,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直到我的后背撞上了门,门撞上了墙,她才停了下来。她把两隻手分别搭在我的颈侧,用大拇指指腹极轻地摩挲着,说,“不要随便开这种玩笑,爱是很严肃的事。”
“怎么会?”我辩驳道,“爱又不是钱,虚无缥缈的东西,根本不需要深思熟虑。”
“那万一我当真了呢?”
“当真了我们就谈恋爱啊。”我理所当然地说。
她轻轻笑了一下,没回话,只是帮我把一绺散开的头髮夹到耳后。
然后,她抬起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在我们鼻尖相抵的时候,她在自己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吻。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她就已经松开了我,往客厅走去了。
在我没注意到的窗外,飘起了这个冬天的第一片雪,雪落到了地上,像落到了我心上,无声息地融化了。
裴以北最后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我被外面的打桩机吵醒,一闭上眼睛就是“突、突、突”的声音,像有人在我脑子里开挖掘机,唯一能跟这种声音媲美的,也只有牙医的电钻了。
我难得起了个大早,走到客厅里,裴以北竟然已经捯饬好、准备出门了。
起初,她看我的神色还不太自然,不过在我的积极引导下,她很快就恢復如常了。或许她是觉得,我这个人没心没肺的,肯定没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
事实也的确如此,但她有没有为了我一整晚都翻来覆去地失眠,就不好说了。
“早啊!”我一边甩着手臂做伸展运动,一边蓬头垢面地跟她打招呼。
“……早。”她隻扫了我一眼,就整理她的提包去了,可我分明在打招呼之前才看到她把皮包扣上。
“这么早就去律所啊?需要帮忙吗?”
“早上还有点工作要做,下午才搬。”她提上包,在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问我,“你今天起这么早,要出门吗?最近降温了,出门的话多穿点。对了,早餐放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