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北!你到底是喝了多少?”我把她放到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水,说,“水是今晚烧的,虽然不太热了,但也不是很冰,你凑合着喝。”
我其实并不指望她能听进去多少,甚至做好了她躺着不动、给她喂水的心理准备,但她忽然就自己坐了起来,边伸手拿杯子边挥手说,“不嫌弃、不嫌弃,自己人烧的,不嫌弃。”
“你……没醉?”我在她旁边坐下,欣慰地往她腿上拍了一下,讚叹道,“可以啊,裴以北!你都会用装醉来躲酒了。”
裴以北点点头,似乎是在认可我说的话。她抿了口水,表情里充满了骄傲,说,“我当然没醉,我就喝了几杯……刚才是有点晕,不过现在已经清醒了!完全——醒了!”
“那你说说,你们今晚到底吃的哪门子饭,能吃四个钟头?”
“今晚……今晚……今晚吃饭了吗?”她转过头,一脸迷茫地看向我,没过几秒,她又低头看了看手里握着的杯子,抬起头疑惑地问我这个杯子哪里来的。
看来还是醉了。我太高估裴以北了。
“这是几?”我竖起一根手指头,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的头跟着我的手指头晃了几下,自信地说,“一!”
“这个呢?”我竖起了两根手指头。
她伸长脖子盯了一会,继续自信地说,“二!”
“那一加二等于几?”
“那还用说吗?”她索然无味地转了回去,放下了杯子,同样自信地说,“一加一等于二啊!”
“你还说你没醉!”我摇摇头,站起身无能为力地盯了她一会,思考应该拿张毯子给她,还是把她搬去床上睡。
想不通的问题,直接问是最好的,所以我问她今晚想睡哪,沙发还是床。
“我就是没醉啊!你睡哪我就睡哪呗!”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借着力气站了起来。然后她开始往浴室走,嘴里振振有词地念叨着,“我就是没醉嘛,我还可以自己去刷牙洗脸……还有卸妆。”
关于如何照顾醉酒的人,我的的确确是零经验。
在今天之前,我身边还从来没出现过需要我照顾的人,又或者我曾经被需要过,但我完全没觉察到。
所以我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她,顺手喝完了她剩下的半杯水。
我突然想到,要是趁今晚她神志不清,把不小心看到那些漫画的事坦白了,说不定她大手一挥,这事儿就过去了。情况更理想的话,她到明天可能根本就不记得了。
等到她发现顺序不对的时候,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当天就跟你坦白过了啊。”